严尚一惊,急忙想要起身。
柔娘只是一个体格娇弱的女子,哪怕严尚喝了不少酒,也没有力气摁住他。
但是,这个时候会有人帮柔娘的。
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藏在了房间里,他们二话没说,直接上前按住了严尚的手脚。
柔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有手中的毛巾,依旧死死的按在严尚脸上。
她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是谁,也不在乎。
只要能让她杀了这个恶鬼,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严尚瞪大眼睛,想要挣扎,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他不知道柔娘为何要对他动手,要知道柔娘当初可是生长在烟花之地,若非他为柔娘赎身,又纳她进府,柔娘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难道是他中了算计,柔娘是政敌安排进来的探子?
可这也不对啊,他也往别的人家那里派过探子,但这只是刺探情报的,没有让动手杀人。
这也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规则,没有人敢直接动用刺杀的手段。
因为一旦一个人用了,那其他人也会用,每一家都有豢养的死士,要是真动起手来,连自己的生命都保障不了,那还怎么争权夺利。
所以,这种从肉体上消灭敌人的手段,被圈子里所有人敌视,一旦有人敢用这样的手段,那会受到所有人的敌视。
柔娘看着在她手下挣扎,甚至眼中流露出乞求之意的严尚,心中满是快意。
但在快意之外,还有一丝迷茫。
“大人,妾并非是你的敌人派来的。”
柔娘说完这句话,没等严尚反应,自己却露出了自我厌弃的神色。
这样的称呼和语气,她已经习惯了。
除了这张脸,柔娘已经看不出来自己和十多年前有什么相同之处。
不过柔娘也没有说错,她的确算不得严尚的敌人。
“严尚贵人多忘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主持的那场赈灾?”
柔娘虽然在问话,但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放松,她也不需要严尚做出回答,只是想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当时我家里运气可好了,虽然遇上了水灾,但家里人一个没少,靠着手上的一点儿粮食说不定能熬过灾情。”
“然后,朝廷赈灾的旨意就下来了,去赈灾的钦差大臣,就是你。”
“我们都知道,赈灾的钱粮能真正发下来一成都算是好的,不过哪怕一成也是粮食,不管里面加了多少野草树皮,也能让人活下来。”
“有一碗清澈见底的粥喝,也能填填肚子。”
“可是你干了什么,你在赈灾的前一天晚上,因为和另一个人争夺美人没有争过,就直接将一把毒草扔进了粥锅里。”
“喝了那锅粥的人全都死了,爹娘明明已经熬过了刚开始的那些日子,结果却死在朝廷赈济的粥上。”
“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亡,你让人去检查尸体,也只是担心出现瘟疫,影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