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害人怎么告得赢?怎么量刑?难道让你那个小弟当受害人?他话都说不清楚,找他父母都要很长时间。”
薛凝霜一想也是,她小声说:“我对程序也不清楚,但似乎受害人不当原告也可以告赢,让法院告人贩子拐卖,我们当证人。”
“……”年轻的爸爸一辈子没跟法院这种高大上的机构打过交道,薛凝霜也是如此,所以父女俩都是一脸迷雾地看着彼此。
“做证应该不能说假话……”薛凝霜挠挠头,烦恼不已,“看他们怎么处理吧!”
而事实上,因为她被拐的时间太短,她的话不能当作实质的证据起诉麦哥。她的小弟倒是可以,那小子说不清自己的来历,说不清他跟麦哥的关系,只知道骂麦哥是坏人。
“既然这样,也没我们父女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年轻的爸爸心肝齐颤,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饿的。
大盖帽思考良久也答应了,但要求留个电话方便及时联系。年轻的爸爸说家里没电话,就把村里大队的电话留给他们。
父女俩从警局大院出来,先找了个地方吃饭。因为这一场意外,两人多少需要压压惊,干脆找了个高档一点的餐厅。餐厅有包间,因为不是饭点所以进去也不用另交费。
吃过饭,薛凝霜靠在座椅里叼着个牙签,问:“三叔找到了吗?”
年轻的爸爸摇摇头,“我追的那帮人里没有你三叔,只是长得像而已。回来见你没在原地,就只顾找你也没再找你三叔。”
“不找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上辈子呼天抢地的管了十年也没能把人拉回来。这辈子为了他差点丢了女儿,也尽力了,对得起这一分血脉相连!”年轻的爸爸叹息一声,“还是你比较重要。”
“说得也是。”薛凝霜跟着一脸深沉,道:“就算三叔再如何,小霖子后来也足够争气算是安慰。”
“还有脸说?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年轻的爸爸想起前世,一脸愤愤,“缺你吃喝了?看你后来过得那叫什么日子,说你一句就敢半年不给家里打电话,我……”
说着就又要打,薛凝霜指着那个巴掌,道:“从回来到现在你打我两回了,事不过三,老薛你有点飘啊。”
年轻的爸爸收回巴掌,“你也知道我打你两回了,你告诉我我因为什么打你?”
“你想指点我的人生,你自己的又很圆满吗?”薛凝霜愤愤不平,“你多赚点钱,你对妻女好一点,我也不至于变成那样!”
“又是我的错!”年轻的爸爸笑了,“一说到这些就是我跟你妈我们俩人的错,我们生你也有错了?你嫌家庭环境不好耽误了你,你三叔家条件好?还是你姑姑家条件好,还是……”
“打住!”薛凝霜看着自己的父亲,说:“既然你我父女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何妨这一次看看,我究竟行不行,您究竟行不行。”
“可以。”年轻的爸爸说:“等回家去了。”
“行。”薛凝霜喝了一口温茶,道。
“走!去买票!”年轻的爸爸将薛凝霜抱下椅子,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直到坐上火车,薛凝霜才想起来,自己没跟小弟心心告别。
很久以后,薛凝霜长大,俩人再重逢,她才知道是鑫鑫不是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