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都守在门外,祁唯钰身边只有一个大掌柜和几个侍女,一时竟猝不及防。
只虞琬宁一人在这眨眼之间反应过来,抬手便将方才侍女放在自己手边的茶杯抛了也去,正中祁唯钰脑门儿。
见有东西袭来,祁唯钰自然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但还是被那茶杯砸个正着,而那枚暗器也堪堪贴着他的鼻尖儿飞过去,钉入对面的墙壁。
祁唯钰一时被砸得脑门儿青了一大片,被茶杯里的茶水淋得前襟湿透,又挂了一头一脸的茶叶,一时连着椅子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直到此时,那几个侍女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去扶祁唯钰,而至于那个大掌柜,已是跃出窗户,向隐在远处屋脊的黑衣刺客追去,只是几个起落,便跃过几座屋顶。
虞琬宁方才发觉,原来这个身形微胖,满脸带笑,一脸和气的大掌柜,居然也是个习武高手。
因方才自己慢了一步,被虞琬宁抢先救了祁唯钰,那大掌柜觉得失了脸面,于是便不遗余力地去追赶刺客,以期将功赎罪,找回脸面。
外面守着门的两个“伙计”听到动静,也急忙冲了进来,然后便看到祁唯钰苦着一张脸,浑身湿透地坐在椅子上,由着两个侍女擦拭他脸上的茶水和茶叶。
而坐在他对面的虞琬宁却是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两个“伙计”一时有些懵了,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里。”
墨梨见虞琬宁不说话,便过去指着已经钉入墙壁的暗器,让那两个“伙计”看。
“有刺客?”
两个“伙计”大惊失色,一个立刻过去将一直开着的窗户关上,然后站在祁唯钰身边护卫。
另一个便伸手想将那暗器拨出来,奈何那发暗器的刺客手劲颇大,而那暗器又似乎很长,此时已深深地钉入墙壁,以致他拼尽一身儿力气,竟也没拨得下来。
一时只觉在主子和虞琬宁面前失了脸面,那“伙计”一张脸涨得通红。
“去叫掌柜的,让他拿个趁手的工具来看看。”虞琬宁瞧了一眼窘迫的“伙计”,便淡淡地吩咐墨梨。
“是。”
墨梨虽然心里也微微有些发慌,但看着虞琬宁如此平静,一时倒也镇定下来,稳稳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瞧着墨梨,祁唯钰再看看那个脸红得跟猪肝儿似的“伙计”,再看看自己身边这几个脸色发白,此时还微微颤抖的侍女。
便觉得自己的人被虞琬宁的人比下去了,觉着失了面子,于是便不耐烦地将正给他擦拭的侍女推了开去,自己抬手摘着粘在头发上的茶叶。
虞琬宁瞧着,只微微勾了勾唇角,也没有说话。
一听墨梨说发生了客人差点被行刺的事,掌柜的一面喊伙计去拿工具,一面便火急火燎地先赶上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贵客受惊了。”
掌柜的一进门便不停地作揖赔罪。
“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小店照看不周的过错,不知两位贵客可有伤着哪里?”
说罢,他一抬头便见着祁唯钰那狼狈模样,便返身唤了一声外面伺候的侍女道:“还不快进来伺候贵客……”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