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转身往院内走,“你跟我进来吧。”
拦着商絮的影卫这才退开。
商絮心中又是一片荒凉,以前这院子,她虽然少来,但跟苍陌空阳一样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现在她要进入这院子,居然得经过另一个女人的同意。
这个女人才跟在他身边多久?
而她,从一出生就在他身边。
从记事起,就知道他是她一生要侍奉的主,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可二十多年的主仆情谊,竟然抵不过这个女人区区的几个月!
锦洛到屋里,给商絮沏了茶,请她坐下。
商絮没坐,也没接茶,努力控制着情绪质问:“姑娘真的以为,叫他帮你从我手里把夺走,就能参透经得到改变苏氏皇族血脉的方法吗?”
锦洛放下茶解释,“我没有要夺走,只是借来研究几日。”
商絮冷笑,“是吗?我明日离开,这不就成了你的了!”
锦洛讶异,“你明日要走?”
“姑娘难道不知道吗?”商絮反问,“有姑娘在他身边,他哪还能容我在府里,我若多住几日,怕是姑娘就要不高兴了!”
“我看你是误会了吧,我并没有不高兴,也没有让他把你送走。”锦洛不背这个锅,“四年多前他不就把你送走一次了,那时可没有我。”
商絮瞪向她,却又无法反驳。
锦洛不喜欢抠别人伤疤,转了话题道:“我真的只是借来观几日,在没还到你手里之前,我会跟他说说,让他先别把你送走。”
锦洛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
但听在商絮耳里,却味道不同了,“姑娘何必在我面前炫耀他会听你的话。”
锦洛:“……”
她也不辩解,只道:“那你想怎样?若要我现在把还给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仗着他欺你也好,我都认。你若真的一心为他好,就该知道你们巫医数百年都参透不出经,拿给其他人一起研究研究,不说能参透吧,说不定能有新的见解和思路,帮助你参透。”
商絮何尝不知道锦洛说的没有错。
可她就是接受不了面前这女人一说要,苏焲就无视他们巫医数百年来为他们苏氏皇族研究改变血脉方法的辛苦,逼她把拿出来给面前这个女人。
“你说的虽没错,可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相信?血脉可是关系苏氏皇族兴衰存亡的大问题,我为什么可以不要自己的命,都不能让册流落到旁人手里,就是因为怕歹人得到这册,参透之后对苏氏皇族不利!”商絮道。
“苏焲都信我,你可以对我放心,我绝不会害他。”
“姑娘长得这般倾城绝色,怕就怕他被姑娘迷惑了,辨不出姑娘好歹!”
锦洛:“……”
这商絮怕是对苏焲有什么误解吧,那死男人会被美色迷惑到分不清别人好歹?
他向来只有愿意被骗,没有真的被骗好吧!
锦洛向她承诺,“我借你的日子都留在国师府,也让苏焲先别把你送走,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检查,或过来同我一起研究行吗?”
商絮知道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得到承诺就离开了。
昨日锦洛从她那儿走后,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过也好,她可以靠这册,让自己留下来。
现在,她算是暂时达到目的了,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被送走。
回到她住的院子,商絮入到屋里,关上房门,又检查了一下窗户。
确定窗户也关上后,才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册。
她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经。
好在,他们巫医一族研究这本经的数百年里,为了防止经被偷,早就模仿这本经,撰出了好几本假的。
“改变你血脉问题的方法,必需由我,或我们巫医一族的人来参透出来,别人不能!”商絮捧着经压到胸口贴着,喃喃自语。
苏焲回府来时,锦洛还醉心在那本经里。
他入了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锦洛都没理他。
苏焲去更了衣,换了套常服,回到她身边,在她身后的榻上坐下。
见她还是没理自己,就手从她身侧越过去,翻了翻那经,“这有什么好看的,能比饭还香吗?”
锦洛一页还没看完,经就被翻乱了,气得拍他手,却被他大掌一张一合,就把她的手裹在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