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丑是不合格的，表演完居然把自己弄哭了，苦涩的泪水弄花了他脸上的妆。
幸好，他唯一需要的观众看不到他最狼狈的样子。
小丑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洗去脸上厚重的油彩，摘掉假发，换上白色西装。
果然，还是绅士这个词语更适合用来形容郁临渊，至少从外表看是这样。
尼斯乐园的一座高楼上，厉寒景站在窗户旁边。
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到整个乐园里的景象，时玖玖嫌他在旁边碍到了她们两个小姐妹，让他一边去玩儿。
他站在窗户边，眼光一直落在下面的两小只上。
郁临渊从房间里走出来，西装笔挺，他也站在窗边，寻找着楚颜的踪影。
厉寒景看了他一眼，眉毛微佻，无情地嘲笑他“郁临渊，你好像一只舔狗。”
郁临渊没有理会他的话，眼神不断往外寻觅那个踪影。
“以前没有发现，你居然还会变魔术。”
郁临渊没有产生一丝反应，找到那抹影子后眼睛就没有再离开过。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那一小只。
舔狗？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渴望能做她一辈子的舔狗。
跟在她身边，她愿意的时候来逗弄他，她不开心的时候他逗她开心。
她今天笑得好开心，这还是他找到她后第一次看到她笑。
他送了她一朵玫瑰花，她不知道，他们拥抱的时候，他用口型说了一句“我爱你”。
他想学很多种魔术，每天表演给她看，每天逗她笑。
可这笑容是他偷来的，用这种欺骗的手段才得来，如果阿颜知道是他的话，根本就不会笑。
她不会任由他靠近，几乎是见一面都不可能。
郁临渊站在窗户边，左手扶着窗沿，右手背于身后。
厉寒景给他倒了一杯茶，“两个小时之内就能颠覆地下角斗场，你倒真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郁临渊坐下来，端起茶杯，“一个角斗场而已，她不喜欢的，都该毁掉。”
他的眼光依旧死死地盯着下面的女孩，双眸凛冽。
厉寒景看着他的身影，从他身上，他总是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样的卑微至极，一样的手段强硬。
“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关着她了，你越这样她越讨厌你。
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而已。”
他像是一个过来人指点郁临渊这个不懂事的小辈，却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没比他强多少。
郁临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囚禁她，他的金丝雀永远飞走了。
男人从窗台俯瞰万物，万物皆是虚无，街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他的眼里也只有她一个。
楚颜手里一直拿着那朵玫瑰花，茎秆上的花刺已经被提前摘除了，送花人很注意细节。
她站在原地，往四周望了望，眼里尽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突然，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多想了。
“阿颜，还走吗？”时玖玖问她。
楚颜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必须要走。”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
那个金笼子里她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没有留恋的事，也没有留恋的人。
“玖姐，现在就走吧，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时玖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电瓶车，她把粉色的头盔递给楚颜，女孩一把接过，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两个女孩坐上电瓶车，车速不快，不敢太引人注目。
高楼上，两个男人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个小丑是不合格的，表演完居然把自己弄哭了，苦涩的泪水弄花了他脸上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