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扬着头，没有多看厉寒景一眼。
席氏园林修得很气派，各个地方设了专人保护。
有可能那个正在打扫的环卫工人就是潜藏在暗处的保卫军人，他们时时注意着来宾的一举一动。
一直走到正厅，时承谦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席初瑶在倒茶。
本来都是一家人，偏偏混进来一个外人。
夏颖儿在沙发一侧坐着，笑不露齿，双手放在膝盖上。
她看起来倒是像极了时家的小女儿，时玖玖看着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外公，您来了。”夏颖儿马上站起来，把时玖玖挤兑开，搀住席老爷子的一只手臂。
“外公，颖儿好想你，今天外公生日，颖儿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最优雅的笑容。
席老爷子搀着她的手，“谢谢颖儿，能来看望我真是辛苦你了。”
他说得客气，但还是给足了夏颖儿体面尊重。
大厅里还聚集着其他宾客，有的是席老政庭上的客人，有的是亲密的老朋友，还有一些年轻有为的小辈。
排着队挨个给席老贺寿。
宾客送来的礼物大多由周管家直接收起来，时承谦把礼盒送过去的时候，席老微微皱了皱眉。
“你小子，今年又是送的什么毛笔，羊毫还是狼毫？”
时承谦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憨笑道，“今年的是狼毫。”
席老一个摆手，周管家把礼物全都收起来。
厉寒景送的是一方砚台，席老本来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的，可是看清那方砚台的模样后，他还是忍不住一怔，脸上都是惊喜。
“孙女婿有心了。”他拍了拍厉寒景的肩膀。
厉寒景微微颔首，礼节周到。
时玖玖刚想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就被夏颖儿抢先一步，“外公，今年颖儿也特地为您准备了惊喜。”
女佣把她带来的礼物带上来，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幅画。
她将画轴缓缓打开，“二木大师的《空山新雨》，我特地求来为外公祝寿。”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所有的宾客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夏颖儿手中的那幅画，就连席老的目光都是为之一震。
他把画作从夏颖儿手里接过来，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
“这真的是二木大师的画作？”席老还有些不信。
他自然知道那位大师，国别级的画家，他的一副《蓝孔雀》是被收入国家宝藏的。
但那位大师实在是太“隐”了，他即便再欣赏也只能求不到她一副画。
现在这幅画出现在他手里，席老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从上到下的反复端详，他的眼神里快要露出光来。
忽然，目光顿在画作的某个角落，他的眼神暗淡下去。
“谢谢颖儿的礼物，外公很喜欢，周管家，拿去裱在我的房里。”
“外公喜欢就好，有外公的喜欢，颖儿做什么都愿意。”她表现得极其优雅从容。
大厅里的宾客无不对她赞赏有加。
“夏小姐真是孝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到二木大师的一副画。”
“是啊，长得又漂亮，又这么有欣赏水准，真是天之娇女。”
恭维的话有许多，尤其是二木的画作一上场，所有的礼物都显得黯然无光。
也没人记得时家的大小姐到底是谁，席老的小小姐快要被人遗忘在角落。
“外公，玖玖也为你准备了礼物。”
她没有那么多开场白，直接打开那个木盒，从其中拿出画轴，动作干脆利落。
“嗯。”他扬着头，没有多看厉寒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