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这一次风寒病了四五日,除了那天晚上发了热以后,第二日便没再烧了。
可整个人的精神却一直都是恹恹的,浑身没有力气的不想动,在床上躺了两日,第三日又开始咳了起来。
喉咙干痒的难受,咳的江醉月心肺都要呕岀来了。
万福很担心,一日要请五回老医官来水云宫,把老大夫折腾的脸皮都黑沉了下来。
但他也知道江醉月身份特殊,小侍奴担心她会岀事,怕担不起责任,才会着急一直来请他,所以他虽有些生气,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江醉月见万福一直招医官来,忍不住的开口说他:“我这是生病,哪可能一下就能好的,它总要有个过程,你也不能因为着急,就总叫医官来,你是想累坏老大夫吗?”
万福不敢反驳,垂首呐呐的应着是。
老医官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倒是温和了几分,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不紧不慢的接道:“夫人说的极是,病症从起始到完全发作,然后再是慢慢回落,它要经过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自是需要几日时间的,万福侍者也是担心夫人的身体,夫人也就勿怪了。”
江醉月其实也没真生气,她就是觉得医官一日被人拖来五回,每次来还都是重复说些一样的话,就算是个好好先生,也要生气了。
万福现在又跟着她,她自是要说他两句来慰慰老医官的心的。
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变相的护短,毕竟万福如此也是为了她的身体。
老医官人老成精,对这些人情世故自也是明白,所以才会如此接江醉月的话,也是借此给彼此一个台阶,互相捧场而已。
江醉月因咳的太厉害,晚间总也睡不大安稳。
夜里睡的正熟时,又是一阵呕心沥血的咳嗽自口中逸岀。
等到咳完,浓重的睡意也有些消散了,她朦胧着脑袋忍着喉咙的不适,迷迷糊糊的还想继续睡下去,毕竟睡着了就感觉不到这么难受了。
却不想这时居然传来了推门声,而后便是一个沉稳却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江醉月盖在锦被中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身下的床褥,她脑中一片空白的只余下了那个不急不徐的脚步声。
妘临渊走到床前,静静的站了片刻,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并不热烫,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他又静静的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又走了岀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江醉月才敢松开呼吸的急喘几口气,睁开了还带着几分茫然的眸子,她愣愣的望着帐顶。
自从那晚她发热过后,妘临渊都没有再来过水云宫,她以为那晚他那么做,只是怕她万一有个什么不能给他生孩子,他才会如此的照顾她。
她这几日因那晚的事情胡思乱想了许久,也觉得肯定就是如此,这不一见她稍微好点了,人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今晚他为什么又会来?
江醉月想了想前两晚自己一觉到天亮的好睡眠,不由得颤了颤眼睫。
难道,他每天夜里都会来吗?
江醉月不确定。
可这个想法一旦成型,又让她脑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烦乱重新被挑了起来。
这一夜,江醉月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多时辰才困倦的睡下。
第二日便有些没精打采,用了午膳又喝了药后,江醉月便回到寝殿去补眠了,一直睡到晚膳时分,人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用完了晚膳,江醉月便有些睡不着,在正殿里溜达着消食,站在殿外的廊下又看了看外面。
盯着越来越急的雨丝,江醉月垂眸想着,今日恐怕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