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向南?”
向南站起身,正准备离去,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回过头一看,就见那个自称来自故宫博物院的年轻人许弋澄,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是,我是向南。”
向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有事?”
“没事,打个招呼而已。”
许弋澄站在不远处,身子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颇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古画修复专家,长安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一等奖,啧啧啧,厉害!我都有点后悔,当初长安大比的时候,就应该去会一会你的。”
“哦。”
向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可没时间跟别人在这里闲聊,抬腿便朝外面走去,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修复室去了。”
看到向南没说几句就要走,许弋澄眉头一皱,随即又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
“有意思。”
许弋澄的古陶瓷修复技术,是家里传下来的技艺。
他的太爷爷许茂尘,原本是东北人,逃难逃到了京城,被一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太监给救了,并被收为了义子。
这老太监,在宫里头的时候,就是专门修复古陶瓷器物的,原本他还担心自己这一身本事没了传承,如今收了个义子,便将古陶瓷修复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了许茂尘。
许茂尘凭借着这门手艺,在京城琉璃厂附近开了一个小古玩店,从此扎下了根。
这门手艺,也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许弋澄的父亲许东胜对古陶瓷修复技术没什么兴趣,只是专心经营祖上传下来的古玩店,如今也是越做越大。
他的爷爷无奈之下,便将希望放在了孙子许弋澄的身上。
许弋澄自小跟着爷爷长大,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够独立修复古陶瓷了,到了二十岁时,他的古陶瓷修复技术更是堪比博物馆里的资深修复师。
如今五年过去了,许弋澄虽然没有得到国家级专家的称号,但他的修复水平,已经可以比肩专家,甚至一些弱一点的专家还不如他。
即便是在物修复高手遍地的京城,许弋澄也是有着“天才修复师”的名头的。
这一切,让许弋澄养成了颇为自傲的性格。
当然了,实际上,他也有自傲的资格。
在向南修复国宝《千里江山图》,成为国家级专家的时候,许弋澄已然听到过向南的名字,但也只是淡然一笑,毕竟向南是古画修复师,而他则是古陶瓷修复师,不属于一个类别,没办法比较。
可等到向南忽然拿下长安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的一等奖,甚至有传言说向南的古陶瓷修复技术达到了无痕修复的水准时,许弋澄的心里就起了熊熊的战意。
他不相信向南会有这么好的天赋,能在两个物类别上,都能达到这么高的水准。
“一定是媒体为了宣传效果,故意吹嘘的。”
想归这么想,许弋澄还是决定找机会跟向南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才,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看着向南逐渐离去的背影,许弋澄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次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你更厉害一些,还是我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