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时间,楚洛和萧国斌一起抵达博雅拍卖行布置的拍卖会场。
作为金陵数一数二的拍卖行,博雅每次拍卖都会包下金陵最富丽堂皇的酒楼作为会场,这次也不例外。
而且藤田健和津腾商会为了一次性洗上百亿的黑钱,专门为此次拍卖会造势,请来诸多金陵名流和古玩界大拿专家,可谓群英荟萃、济济一堂。
楚洛刚走进会场,就迅速寻找着任何疑似“金忍”吉纲鑫的身影,只是一眼扫过去,数百人之中没有一个可疑目标。
于是楚洛暂时压住内心的想法,陪着萧国斌欣赏博雅拍卖行展览出来的各种珍稀古玩。
“小洛你看,这件青花缠枝莲抱月瓶,就是当年我来金陵做生意时候看上的,当年售价五百万,可惜我那时候资金比较紧张,没办法拍下来,时隔二十多年,我又看到它了,也许我跟这件藏品冥冥之中有着莫大缘分。”
萧国斌一边欣赏古玩,一边发出感叹。
楚洛忍不住笑了一下:“爸,跟你有莫大缘分的古玩多了去了,恐怕不止这一件吧?”
萧国斌被楚洛说得老脸一红,笑容讪讪。
“其实也没多少件,如果今天能全部拍下来的话,我当年的遗憾也就了结了。”
说到这里,萧国斌左右看了下附近的人,随即压低声音。
“小洛,你别看博雅拍卖行名气很大,光鲜亮丽,说什么创立几十年从未拍卖过假冒伪劣古玩,其实拍卖出去的古玩也是半真半假,至少有四成是假的,今天看样子也要拍出好几件赝品,拍卖行做大了,钱就是好赚啊,一次拍卖会就能靠赝品赚上亿元。”
听萧国斌这么说,楚洛有点不以为然:“那些大富豪也不是傻子,拍卖时肯定会请专家鉴定,上亿元有那么好赚?”
“小洛,你不懂,很多富豪买博雅拍卖行的古玩,更多是为了彰显身份和财力,至于是真是假,反而没那么重要了;交朋友、谈生意时拿出古玩说是在博雅拍卖行拍的,比开奔驰宝马更有面子。”
萧国斌说得头头是道,还不忘跟前面几个专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打招呼。
看来萧国斌当年在金陵做生意,结识了不少古玩界的行家。
楚洛却是懒得跟着萧国斌认识这些人,他的目光更多放在另一位刚刚走进拍卖会场的青年身上。
这个青年器宇轩昂,颇为不凡,只是气质显得有点阴鸷,很明显是一个纨绔富二代。
“廖明哲大少居然也来参加今天的拍卖会?”
众多大老板、大富豪和上流人士,看到高大青年的到来,纷纷转头看去,发出惊叹声。
廖家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家族,因此在场许多人认识廖明哲并不稀奇。
只是他们觉得廖明哲这种花花公子,会出现在拍卖古玩的场合非常奇怪,难道廖少爷准备附庸风雅一回?
廖明哲身边还跟着一个艳丽女子,不用猜都知道是廖明哲在金陵找的新女伴,一个星期之内廖明哲就会喜新厌旧将其抛弃。
万众瞩目之下,廖明哲趾高气昂走入会场,路过楚洛身边时,特地看了楚洛一眼,那是一种不屑中带着挑衅的眼神。
“小洛,你认识这个廖明哲?”萧国斌一脸迷惑。
楚洛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他怎么好像对你很有敌意的样子,莫非你无意中得罪过他?”萧国斌不禁为楚洛担忧起来,“江南廖家可是和夏家并驾齐驱的存在,当年我来金陵做生意就感受过廖家的强大,我们最好不要和廖家产生过节。”
“如果今天这个姓廖的非要跟我过不去,那我也没办法。”楚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国斌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很想带着楚洛离开会场,可是又不舍得几件心爱的古玩,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
五分钟后,参加拍卖的老板富豪们全部落座,楚洛和萧国斌坐在相对后排的位置。
“我那四件古玩,一件比一件贵,待会如果能拍下一件,我都心满意足了。”萧国斌嘴上这样说,但楚洛听得出他这个岳父大人绝不甘心只拍到一件。
于是楚洛笑了笑道:“四件古玩而已,待会我全部帮你拍下来。”
“真的?”萧国斌面露喜色,随即又颓了下去,“唉,四件古玩至少上亿了,就算小洛你真有这个钱,我也不能让你破费。”
“区区一亿算什么。”楚洛根本没把一个亿当回事。
“啧啧,连一个亿都不当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江南第一富少。”
一个讥诮的声音从楚洛身后传来,正是廖明哲。
看到廖明哲走过来旁边准备和他的女伴一起坐下,萧国斌笑容一僵:“你们的位置在这里么?”
“原本不是,但我花两百万跟另外两个人换了。”
廖明哲言语之间,仿佛花这两百万等于花了两块钱,要多装逼就有多装逼。
萧国斌见廖明哲故意坐在他们旁边,来意不善,顿时有点如坐针毡。
楚洛则是全程都懒得看廖明哲一眼,他要是越理廖明哲,这个纨绔少爷肯定会越来劲。
廖明哲坐下来后,见楚洛无动于衷,心中暗暗不爽,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夏紫冰会看上这种人。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个穿旗袍的美女端着镶金盘走上台,主持人激动介绍第一件古玩九眼天珠的来历和价值。
“九眼天珠是自然界九大行星之表征,包含宇宙的运行与人类的思维,佩带者能使小聪明转化为大智慧,具有升华精神意识的作用。近些年来,天珠不但成为国内外影视明星、政要名人、商业精英争相佩带的饰物,也是养生保健不可或缺的随身之物……”
听着主持人的介绍,楚洛对这件古玩毫无兴趣。
廖明哲同样如此,他今天专为楚洛而来,说话语气阴寒:“楚洛,你知不知道我和夏紫冰是青梅竹马关系?从小到大每一个跟她走得近的男生,都会被我打断胳膊或者一条腿,作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