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快说,小王必定无有不从!”越鸟连忙追问,只要不叫她给这个下药给那个投毒,便是叫她吃些苦头她也不怕。
“这些日子,殿下只顾着在后堂煎药,这些女子虽然知道我有妻室,却从未见过。她们以为你我夫妻不合,这才敢不顾人伦纲纪,近前冒犯。殿下只要时常走动露面,她们见了殿下的花容月貌自然不敢相争,到时候就什么事都没了。”
青华手舞足蹈地胡说一通,一对眼珠滋溜乱转,满脸都写着奸计即将得逞的快乐。可越鸟闻言细想,却觉得青华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这些女子若是见他夫妻恩爱,总不至于强行勾引,到时候青华不再恼怒,她们也就不用受罚了。
见越鸟似有松动,青华心里得意无比,这天下的灵根终究是被他哄骗了,叫他如何不志得意满?
次日,眼看又有女子上前磨蹭亲近,那妇人不顾廉耻,拉开衣襟便现——
“青哥~你看,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青华气的心里直骂,却突然听得身边珠帘响动,原来是越鸟拨帘而来。
越鸟将青华的浑话听进了心里,此刻是打定了主意要扮做人妇,这青孔雀是天下灵兽,原本半点不着金玉,如今却只能故作娇艳装扮。
只见越鸟一反常态,着了一身樱桃红刻丝并蒂莲综裙,粉粉嫩嫩,甚是俏丽,又梳得个飞云髻,耳边是明珠耳铛明珠琉璃翠耳环,发间着嵌珠狮子戏绣球宝石花钗点缀,比以往多生出三分风流娇媚来,更是动人。她一路走来分花拂柳,到了青华身边与他奉茶——
“夫君看茶。”
青华瞪着眼睛,只觉得喉咙发紧,鼻腔发热,一时贪看,连自己身处何方都忘了,回过神来连忙拉着越鸟与他同坐:“有劳娘子了。”
那轻浮女子面上变颜变色——早知道这青大夫有妻,却从未曾得见,从前只以为他夫妻不合,或者是妻室丑陋,哪成想她这算盘竟是打了个空。
“夫君,这位姑娘生了什么病?”越鸟问道。
“哦,她啊?她说她得了相思病。”青华敷衍道。
“敢问夫君,此病何解?”越鸟又问。
世间属妇人心思最为难料,那女子看青娘子语出挑拨,心中非但不露怯,还起了斗志,随即连忙献宠——
“青娘子啊~男子三妻四妾皆属平常。青哥如此人物,娶得妻,自然也纳的妾。娘子身为正房,也得有容人的雅量,否则便是犯了妒,那可是妇人大忌啊!”
这女子一番话,越鸟只听进去两个字——“青哥”。这两个字在她嘴里打了个滚,她低着头红着脸发出一声喃喃,听在青华耳朵里,让他软了半扇身子。
“可我夫妻情深,如何容得她人?姑娘还是另寻宝婿吧。”
越鸟对那女子一通劝说,可那女子却依旧有意纠缠。天下有听得进去良言的人,也有听不进去好话的人,越鸟慈悲不假,可为人处世却未免太过单纯。青华看在眼里,便抢过话头说道:
“娘子,这话虽如此,可这位姑娘既有此心,不如就此纳了,让她贴身侍奉娘子。到时候这院中洗衣烧饭的粗活有人代劳,到了夜里,能有人为娘子上夜,也省的我夜夜悬心了。”
这下那女子可是听了个真切——这青大夫好狠的心,竟是要她为奴为婢伺候这青娘子!随即悻悻而去,口中虽有不甘,却不敢再行纠缠。
“帝君看够了吗?众目睽睽之下,你臊不臊。”越鸟剜了青华一眼,这老神仙没轻没重,倒真舍得破费自己的仙名。
“自然是不够,便是日夜看着,还是不够!”青华非但不放开,反倒是抱得更紧了。
“还不看病!”越鸟红着脸低声责到。
“老伯这是中风了,以后只能持素,再不能贪杯,更不能贪女色。”青华咬着牙交代到——眼前的老叟年过半百,眼看着肾虚体弱,就知道他没干好事!
越鸟掩面而笑,伏在青华耳边叫了声青哥,随即又转回后厅熬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