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全杀了,红鸢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也不容忍任何一个叛徒。”
洛克冷酷无情地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处决了这群劳工。并非完全是因为他冷酷无情,只是目前的粮草和补给紧张,若是要收留俘虏,恐怕连士兵们最基本的口粮也无法保障。
毕竟目前仅仅是攻破了外城的城楼,距离费德林公爵的宫殿还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城里还有着上千名黑蛇教徒和叛军,不知还有多少场恶战要面对。
城楼之上,张玄等人站在洛克队长的身旁,他们面向凯特城内遥望着下方城市的建筑,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周的政变就让这座原本繁荣的城邦陷入了一片焦土之中,不禁令人唏嘘。
而在硝烟与黑雾笼罩的远处,费德林公爵所在的凯特城宫殿高耸入云的塔楼醒目地伫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众人的前来。
“放开我,混蛋皮尔森!”
男人的嘶吼声在城楼上回荡,只见一名身着标准样式红鸢骑士铠甲的年轻男人被五花大绑着押上了城楼。
他相貌不凡,标准的金发美男形象。然而此刻他的俊脸之上多了不少拳打脚踢的印记。
而他的手臂之上绑着黑色的黑蛇教的绸带,意味着他是叛军的一员。
皮尔森和几名士兵满脸愤怒地将他押到了洛克队长的面前,用力将他按压在地上,好让他老老实实地跪下。
“禀报洛克队长,此人是城防军第一分队外城部队的百夫长瑞克,政变之夜时,就是他率领着叛军屠杀了还在睡眠之中的其余守军,简直是罪大恶极!”
皮尔森愤慨地咒骂着身下的男人,目光之中仿佛在喷涌着火焰。
“亏我以前还把你当朋友,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无耻之人。”
他一脚踹在瑞克的后背之上,猛地将他推倒在地面上碾压。瑞克涨红了脸想要反抗,但看着周围脸色阴沉的众人,终究还是服软了起来。
“费德林公爵下令让我们剿灭所有不服从命令的部队,是第三分队的队长拒绝履行缴械的命令,我们才出此下策,我也是听命行事。”
瑞克仰着头狡辩道。
“混蛋!你们第一分队的人简直就是活着的黑雾附庸,居然连这种残害同胞,向黑雾俯首称臣的命令都会执行!”
洛克从腰间抽出佩剑,紧紧地将剑刃贴在瑞克的脖颈间,寒冷的钢铁让地面上的俘虏颤抖了起来,脸色也从先前的涨红变为煞白。
“你们之所以还坚信太阳,是没有见证过黑雾真正的力量。”
“红鸢向来擅长对抗强敌,你早已不配穿这身盔甲。”
叛徒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认命。红鸢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叛徒,伴随着一旁千夫长手起刀落,顿时血溅当场。
阴云之下,洛克缓缓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渍,向着周围神色疲惫的众人说道:“城内情况不明,所有人在城门楼区域附近安营扎寨,待站稳脚跟之后再向城内进发!”
……
阴森恐怖的宫殿之中,白发苍苍的费德林公爵坐在巨大的坐席之上。华贵的大理石地板之上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血迹,那是政变之夜时宫殿中发生的惨烈战斗留下的。
高高在上的公爵穿着华贵的皮草大衣,大衣之下身着精致修身的甲胄,他轻轻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如同幕后的棋手一般玩味地冷笑着。
“拉默大人,外城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阿德里安恭敬地单膝跪地,眼神甚至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宫殿的四周站着数名看不清脸庞的黑蛇教徒,和一般的教徒不同,他们的披风更加深邃黑暗,上方的黑蛇花纹也更加精致,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费德林公爵缓缓站起身,走在了蓝衣骑士的身旁,如同铁塔一般的骑士竟然对眼前的老朽万分恐惧,一时间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只见一道猩红色与深黑色混合的烟雾在火焰中绽放,眼前的费德林公爵化作了浑身布满了漆黑乌鸦羽毛的魔神。祂的躯体是人的形状,而头部是令人胆战心惊无法直视的乌鸦头。
“阿德里安,我留你活着是因为你能为我所用。黑雾不养废物。”
拉默冷冷地说道,祂干枯的手臂轻轻搭在蓝衣骑士的臂甲之上,一时间竟然爆发出了一道惊悚的黑色火焰,痛得阿德里安在地上扭曲地哀嚎着。
然而即便如此,铁塔般的骑士丝毫不敢有任何忤逆和反抗。火焰渐渐消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地摘下头盔干呕了起来。
“你已经享受了黑雾的赐福,你的力量远超凡人,不要让那群蝼蚁进入内城。”
拉默阴沉地说道,随后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阿德里安心有余悸地站起身,其实他并非没有想过对抗拉默。只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这位骑士动摇了。
政变之夜时,黑雾中的神祇拉默杀害了真正的费德林公爵,祂化作公爵的样貌策划了这场颠覆凯特城的政变。
而作为为数不多知晓真相的阿德里安,他选择了屈服于绝
对的力量,自命不凡的他早就对凯特城宪兵队长这个职务感到唾弃。身为子爵的他很早就渴望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城堡,而黑雾向他许诺了这一愿望。
他重新戴上了头盔,纹着王室和太阳图案的蓝色披风之上看不到一丝的光明,取而代之的是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黑雾气息。他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永无复行的可能。
傍晚时分,鸦群鸣叫着盘旋在凯特城上空,外城的街道上用木桩搭建起了厚重的临时工事,靠近城门的房屋基本都无人居住,因为它们原来的主人早已弃城逃难。
而在工事的外围,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潜藏于城内还幸存的市民和士兵,正义之师夺回了城门的消息不到一天就已经传遍了全城。
攻城的士兵们于此建立了临时的营地,计划着下一步夺回城市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