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咬人,更何况蓁蓁还是不愿吃亏的性子。
接受不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她哼哼唧唧地发起小脾气。
晨起刚被修剪得圆圆的指甲毫不客气地掐进男人的小臂。
赵君珩单手握住她两只细腕,禁锢在头顶。他低头吻她后颈,极度地温柔、宠溺、迷恋,一点一点安抚她的情绪。
切肤之痛传来时,蓁蓁心中虽忿忿,但仍不可抑制地腻毙其中。
她被逼得退无可退,长长的乌发铺满整张金镶玉嵌的龙案,发丝轻晃,一下一下,被朱砂墨浸染得直滴水。
啊!这个男人属实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在身上!
御房外,方晏清步履轻快地走来,见随安领着一众禁军侍卫守在院外,不禁疑惑地问:“随安公公在这儿作甚?怎地没在陛下跟前伺候?”
随安眸光游移,难以启齿地:“陛下与娘娘在忙”
方晏清迟钝了下,随即恍然大悟,不由尴尬地清清嗓子。
“那我就不去叨扰了,有劳公公替我转告陛下与娘娘,我明日辰时便启程去鄂州接鸭寨诸人。”
随安笑道:“方大人安心,奴才一定替您转达。”
蓁蓁被赵君珩用龙袍裹着抱出御房时,满身的朱砂墨,简直和被“杀”了没两样。
且还是“杀疯”的那种!
她臊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洗沐之后,赵君珩换了身清爽的常服,坐在寝宫的案前,正儿八经地开始作画。
清冷的气度看不出一丝放纵的痕迹。
若不是收拾御房时,目睹了一片狼藉,随安是怎么也想不到素来不苟言笑的新帝在房事之上的反差如此之大。
“陛下,方才方晏清大人来禀告说,他明日辰时便会启程去鄂州将皇后的娘家人接来汴京,参加封后大典。”
“嗯。”赵君珩淡淡地颔首,“命御膳房备好燕窝粥,待皇后醒了就送过来。”
“喏。”
随安唯唯退了出去,赵君珩依旧低眸,专注地作画。
而龙榻之上,假寐的蓁蓁轻轻落下欲撩起帐子的玉手,哭得微红的杏眸中,乌黑的眼珠骨碌一转。
方大哥要去鄂州?那我何不跟着一块儿去!这几日,赵君珩食髓知味,颇有点不依不饶,得让他冷静一段时日。
对,就这么办!
翌日寅时,随安轻轻推开福宁宫寝殿的菱花格子门,脚下无声地走进内寝,跪在龙榻前的屏风外。
“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赵君珩睁开眼,怀里的人还在熟睡,不忍心扰了她的好梦,他动作小心地抽出被她当作枕头的左臂,又为她掖好锦衾,才打起帐子,跨下龙榻。
“去偏殿侍候,莫要吵醒皇后。”
“诺。”
他脚下无声地出了寝房,殊不知,身后龙帐之内,“睡熟”的妻子慢慢睁开了双眼。
气温渐暖,汴河两岸垂柳拂水,中间还夹植着无数桃树,枝上顶着朵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一早上,码头已是热闹不已,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