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君珩来了!
蓁蓁激动地杏眼一亮。
“来得这么快?”章夕瑶神色慢慢凝住,倒也不慌,提衣踏上一架旋梯,不疾不徐地上楼。
出得绣楼,便见章择端如雏鸡般地被赵君珩拎在手中。
一见到妹妹,他遑急难掩害怕地质问:“夕瑶,赵夫人与你同去大明寺进香的,现下她人在哪里啊?”
此时,已是暮云四合,那天黑沉沉的如一只巨大的怪兽,似要将天地间的所有皆吞噬了去。
章夕瑶曳地裙裾飞扬,一身凛然地盯着赵君珩,毫无畏惧:“只要王爷交出追魂剑剑谱,我便把王妃还给你。”
赵君珩拎着章择端的手指缓缓收紧,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怖的寒气,冰冷地盯着章夕瑶:“速速交出王妃与‘天工巧术’,否则的话,本王即刻挖了你兄长的眼睛。”
说着,左手倏出,插在章择端的眼皮上。
章择端面上的血色须臾间褪得一干二净,浓烈的恐惧紧攥着他的心,令他口不择言起来。
“不可,不可,时序,你是我的好兄弟,好知己,好朋友。你挖了我的眼睛,我还怎么与你一起从诗画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时序,你倒是转过来看看我啊,我是择端啊,是你最亲爱的章兄。”
“闭嘴!”赵君珩眉眼一片犀利。
章择端只觉眼皮更疼了,快要裂开,不由得大叫:“夕瑶!你倒是快把人交出来啊!还有那什么‘天工巧术’!”
话落,顿觉赵君珩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不禁哇哇大喊。
眼见一滴血珠自章择端的眼角慢慢渗出,章夕瑶一双玉手不禁微微颤抖。
赵君珩耐心告罄,直接下狠手。
章择端痛得跳起来:“夕瑶!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挖出眼珠吗?”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章夕瑶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耷拉下双肩:“随我来。”
赵君珩当即松了手,把章择端往地上一掷,迈出长腿跟上。
章夕瑶将赵君珩引入闺房,来到床榻前。
赵君珩铁青着俊靥看她,只见她弯腰掀开衾褥,露出一张床板。
床板上有个小铜环,伸手一拉,整张床板应手而起,露出一道旋梯。
赵君珩利落地拔出金乌软剑,明晃晃的剑刃架在章夕瑶的脖子上,声音冰冷:“走。”
章夕瑶娇躯僵了僵,才弯腰走下旋梯。
两人一前一后,弓身进入,然在旋梯转折处,却见密室中已空无一人。便是连祭台上的“天工巧术”也不见了!
章夕瑶霎时僵住了,眼底涌起慌乱与不置信:“天工巧术呢?”
赵君珩伸手提过章夕瑶的领子,“王妃人呢?”
他的神色一瞬间冷冽得有些骇人,那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章夕瑶当即哭了出来:“我就把她关在这里的,怎地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我的‘天工巧术’呢?”
赵君珩见她神色不似撒谎,蓦地松手,收回软剑。
四下一望,此间密室并无其它出口。蓁蓁与“天工巧术”必是被精通机关术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