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虹丝毫不给机会,一把推开她冲进了门。
身后的白鹏,穿着一身花哨的西装,插着口袋,含着牙签,悠哉悠哉地撇了林戚与一眼,“哟!早啊!”
林戚与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一股无名火直冲上来,“就是你个疯婆子昨天差点伤了我妈?”她忍着胸口的疼反口问道。
白虹听到疯这个字,整张脸都抽了抽,她冷笑一声,“哟!不得了啊!老的小的一起玩儿啊!”
她指着王欣开始骂起来,“况和平!你是越老越糊涂啊!”她的声音又沙又低,听得人心头发紧。
况安若从厕所走出来,诧异地看着白虹,“你怎么又来了?”她厌烦地皱着眉。
“安若?”白虹看到况安若,吓了一跳,立刻柔声问道,“你,你怎么在家啊?”
况安若深吸一口气,“你还要怎么样啊?昨天把我爸弄伤了,今天又来?你要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妈妈,妈妈......”白虹的气势弱了下来,“妈妈只是,只是怕爸爸被骗了。”
“放心吧,还没人能比你骗我爸骗得多。”况安若说着,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白鹏。
林戚与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来,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早餐。
白虹在况安若面前,根本讨不了好,但是她心里的气又无处发泄,“你是谁?懂不懂规矩?叫你坐下了吗?”她于是指着林戚与骂了起来。
“虽然你我都是客,但是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已经得到允许可以吃饭了,所以你没有资格质问。”林戚与三两口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白鹏,可以看住你姐姐吗?”况和平下意识地挡在王欣面前。
白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头。
“姐夫啊,我最近好忙啊,公司不景气啊,你看我的眼袋,我哪有时间看着她,她有手有脚的,保姆都打跑了好几个了!”他嚼着嘴里的牙签,一屁股坐在餐椅上,顺手拿起盘里的包子,一口吃了下去。
白虹看骚扰不成,更加暴躁,对准林戚与走了过去,但刚上前一步,就被况安若拦住。
“安若!妈妈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能不识好呢!”她说着,竟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又走到客厅,一把把茶几上的东西掀落一地。
“包!”等林戚与反应过来,王欣的手提包已经被倒了个空,里面的东西全摔出来不说,还被白虹踩了好几下。
“你是不是有病!”林戚与气愤地跑过去,一把推开白虹,把王欣的包包拿起来拍了拍。
这是她给王欣买的生日礼物,两个人都心疼得不行。
“救命啊!杀人啦!”白虹顺势倒在沙发上,张着大嘴哭喊起来,一脸悲痛地捶着胸口。
况和平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闹剧,所以没有上前安慰,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白鹏。
而白鹏,优哉游哉地嚼着包子,一脸看笑话似的看着白虹。
“快带着你姐姐回去。”况和平忍着气。
“哎,我还要去找钱还债呢,昨天保姆被打跑了,你也舍不得把姐姐送去医院吧?只能辛苦你一天了。”白鹏抽了张纸擦擦手,笑着着往门口走。
“多少钱?”况和平叹了口气。
白鹏一听,高兴地笑出一口黑黄不齐的牙齿,“也不多,就六十个,对姐夫来说,小菜一碟!嘿嘿嘿嘿!”他腆着脸又倒了回来。
“我周一叫人打你账上,现在把她带走。”况和平示意白鹏。
“好好好!这就走!”白鹏一边说一边走向白虹,“姐,姐,东西也砸了,人也骂了,消气啊,消气!”
白虹看了白鹏一眼,抬脚踹了过去,差点把白鹏踹跪下。
“滚!你给我滚!”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就砸了过去。
“哎哟!”白鹏虽然伸手挡了一下,但手肘毕竟脆弱,被这么敲打,一阵难以言说的酸麻感袭遍全身,他咬着牙,缩了缩肩膀,“消气啊姐姐!走了!走了!我们回家看电视去!”
白虹不依不饶地哭喊着,最后居然举起了边几上的欧式大台灯,抬手想要砸过去。
白鹏也不是个软弱的人,他看情况不妙,一把抓住白虹的手腕,顿时凶相毕露,“适可而止啊白虹!让了你这么多次,该要点儿脸了!”
“杀人了啊!欺负人啊!我要告你们!”白虹被这么一拽,手腕疼得跟断了似的,但看着白鹏的表情是认真的,她只能跟着站起来。
“不好意思啊姐夫,我们立刻走!立刻走!”白鹏连拖带拽地把白虹往门口拉,“不好意思啊姐夫,走了走了!”
终于,大门关上,一屋子的人都舒了口气。
林戚与检查了一下王欣包包里的东西,还好都没有损坏,她皱着眉,担忧地看向况和平。
况和平看了林戚与一眼,领会到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小林,你有时间坐下来听我解释一下吗?”
林戚与点了点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的安危重要,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在王欣的生活里,她有必要知道全部。
“白虹是安若的亲生母亲,她后面那个叫白鹏,是她亲弟弟。”况和平说着,有些愧疚地拉住了王欣的手。
“这两个人就这样经常勒索我爸,有什么好解释的?”况安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生气地说。
况和平看了况安若一眼,“白虹有躁郁症,一直由白鹏在照顾,也因为白虹是安若的亲生母亲,我,也会在经济上支助他们,她这几年的情况一直都还好,就是最近有点反复。好歹只要给钱,就能维持一阵。”他看了林戚与一眼,眼神里有忐忑,也有愧疚。
“本来就应该直接”况安若气得把手里的抹布丢在桌上。
况和平摇了摇头,“安若,万一媒体查到点什么,对我们都不是好事,爸爸这个年纪了,都能承受,你还小,以后嫁人还要面对另一个家庭,那个时候,这些流言蜚语会很影响你。”他语重心长地说完,叹了口气。
“那些人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来减缓自己人生失败的痛苦,卑鄙无耻!”况安若冷哼一声,“我才不会怕这些人!”
林戚与低着头,想着要是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不能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