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珊进了门，向西风的眼睛就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向总——”孙珊低着头，两只手拘谨地撮着衣角。
向西风看着，咽了口唾沫，心潮澎湃。这么多年，舞蹈团的姑娘来来去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姑娘除了长相不同，其他的基本上可以混为一谈。孙珊不一样，她站在那儿，这种扭捏的劲儿给了向西风不一样的感觉，一举一动，足够撩人心弦。
“小珊，你往前站站。”向西风招招手说。
孙珊向前走了两步再次停下了。
向西风起身，绕着孙珊转了几圈。嘴里不停地嘟囔道：“嗯，古典美，典型的中国古代美人。”
孙珊低着头，不敢言语。
向西风转了几圈后把秘叫到跟前。
“你领着孙珊去换一身衣服，昨天我挑好的那几件。”向西风给郑秘使了个眼色。
郑秘给孙珊穿的是旗袍，典型的民国大小姐穿的花型。孙珊穿上衣服，郑秘又给她做了一个发型，古色古香的美人便凭空出现在镜子里了。
孙珊嫌弃旗袍有点短，她还是头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心里接受不了。她给郑秘提议说换一件，结果郑秘告诉孙珊，这是向西风选好的，只能从这几件中选。
换好衣服，郑秘领着孙珊折回来。孙珊一手捂着旗袍的开叉处，一手扯着裙摆，生怕一阵风吹起来。
孙珊低着头，不胜娇羞。此时，向西风的眼睛似乎被人扔进一把鞭炮，噼里啪啦冒着火星。
向西风的眼神在孙珊和郑秘之间切换，眼前二人是两种不同的风格，郑秘黑丝一步裙，显得妖娆感性，孙珊呢，一身旗袍，古色古香。
“好，好好，以后你们俩就照这个风格穿衣服，这就叫——”向西风拍着手，想从并不富裕的词汇里寻找能表达此情此景的词语，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个词——中西合璧。
天亮了，李凤琴和吴长俊母子二人又是一夜无眠，这几日，他俩的心里塞满了铅块，堵着，坠着，得不到半点安宁。现在，他们还没有得到一个准信儿，对方到底有什么要求，谅解不谅解？一会儿说个这，一会说个那，搞得母子二人的心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吴长俊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隔一会就向外望望，好像在等什么人，路上空无一人，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一会儿，叹口气，一根手指在地上胡乱画着。
李凤琴看着神情沮丧的儿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突然，吴长俊的手机响了，李凤琴猛然起身，走过来问：“谁打的？”
“显得的是交警队。”
“交警队？”李凤琴双手合十祈祷着：“千万不要抓俺儿啊！”
“谁啊？”吴长俊接通电话。
“您好，我是交警队李颖，现在正式通知一下您，对方不打算追究您的责任了，赔偿等相关费用由保险公司垫付。”
“真的？”吴长俊问。
“您看您说的，我们是交警队，不是江湖骗子！”
说完，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