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学忠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洗浴中心睡觉,昨天晚上喝多了,喝过酒,到楼上搞了个小套餐,于是就在洗浴中心住下了。
接到电话,贾学忠衣服也没顾上换,穿着拖鞋赶路。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气势恢宏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位穿着浴袍,提拉着拖鞋的矮胖男人。
场面着实可笑。
覃国洲鄙夷地看着贾学忠,嘴角挤出来几声冷笑。
向西风看着贾学忠:“贾局长,今天这打扮算是什么风?洗浴风?”
贾学忠扯了扯浴袍,尴尬地笑笑。
“殷正茂失踪了,知道吗?”向西风突然拉下脸,问了句。
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
“谁?”
“殷正茂!”覃国洲提醒道。
“不可能!”贾学忠说着,环视四周,与在场的每个人进行了眼神交流。
肥胖的脸上被刀子划开一条裂缝,隐藏在裂缝深处的便是贾学忠的眼睛。贾学忠努力睁大眼睛,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真诚。
“你不清楚?”向西风问。
“我不清楚啊!”贾学忠坚定地回答。
向西风看向覃国洲和甘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这就怪了啊!”
覃国洲马上撇清关系:“向总,我没有动机啊,我不缺女人,再说,我宁缺毋滥。”
“你什么意思?”贾学忠眉头挤成一个川子,眼睛也被带着向中间收缩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没意思!”覃国洲白了他一眼。
“医院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向西风看向甘净。
“没有,这两天,我忙着婚事,没怎么去医院,昨天晚上我还跟——”甘净想说跟殷爽在一起,话到嘴边,想到向西风有可能会惩罚自己,于是刹住车,咽了回去。
“你们不觉得怪吗?”向西风又问了一遍。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吭声。
向西风心中再次荡起一种危机感,在井中市还有人跟自己躲猫猫,不是高人就是亡命之徒,他比谁都清楚,这两种人都不好办。
两只质地细腻,色泽红润的核桃在向西风手里高速旋转,呼呼啦啦。
覃国洲的电话声打破的办公室的安静,他走到墙角接了个电话。折回来说道:“向总,区里研究过了,没有通过。”
向西风恶狠狠地瞪了贾学忠一眼,骂了句:“你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覃国洲禁不住笑出声来。
向西风生气了,走到二人面前。
“你们俩斗什么,有什么意思?咱们都是自己人!”向西风两只肥厚的手掌同时拍在二人肩膀。
向西风本想让贾学忠顶替殷正茂,怎奈贾学忠是一堆烂泥,计划又泡汤了。老记调任,新记刚来,人事和大型投资手续都被冻结了。
向西风转过身,问道:“甘总,你什么时候结婚?”
“正筹备呢,今天殷爽第一天上班,不知道忙不忙,如果忙了,还得往后推。”甘净说。
“筹备个蛋蛋!”向西风突然停住脚步,问了句,“他在哪里上班?”
“市府办。”
“市府办,好地方,好地方。”向西风几乎贴在甘净的脸上,“你安排的?”
甘净不敢动弹,生怕惹怒了向西风。
“前一段时间,省考,他自己考上的!”甘净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网上都有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