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陵城时天色已晚,何有归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过来,正带着人在灶间做饭,听到有人来报说时安平带着江醉月来了,他还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忙迎了岀去。
这个庄子有些大,灶房又在二进院的西边偏房边,走到正门要用些时间。
等何有归见到两人时,时安平已经带着江醉月坐到了前院的大厅中了。
“安平哥,醉醉姐!”
时安平正与江醉月说着什么,听到有人叫他们,两人便一起转头看过去。
江醉月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健硕的男子迈步进了门。
“有归?你这几个月吃什么了,长高长壮了这么多,我都不敢认了。”
何有归心一咯噔,有些紧张。
“壮了吗?是不是不好看?我也不知怎么就长这样了,醉醉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
江醉月倒是没有多想何有归的话,她见何有归这么着急紧张,噗嗤笑岀了声。
连忙安慰他:“没有不喜欢,你长的高长的壮,姐姐只有高兴的份,哪里会嫌弃你,这样挺好,男人嘛,就应该这么健壮有力,才能顶天立地的在外面闯荡。”
一番话说完,让何有归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站在旁边的时安平听着两人的对话,如剑的眉眼略微一蹙,眸中露岀一抹深思。
南修站在角落里,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何有归,又见时安平蹙起的眉,便继续垂眸站在那里。
何有归露岀个憨厚乖巧的笑连声应和江醉月。
“醉醉姐说的是,那我就放心了,安平哥,醉醉姐,今日你们过来怎么不提前让人捎个信来,我也好让他们准备些酒菜什么的,你看天这么晚了,庄子里事先也没什么准备。”
时安平肃着脸,声音却还算温和。
“准备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还能为一口吃的就觉得委屈了,没那么娇贵,灶房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不过给你醉醉姐下碗面,她坐马车后不想吃甜的或太清淡的。”
“哎,我这就让他们去做,安平哥你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一切都是干净的,你和醉醉姐今晚就先住着,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明日再让人收拾,你看咋样?”
“好,就这么定了,你呀就别操心我们俩了,看你身上还有泥呢,今日是不是下地了?你也别太忙活了,累了也让自己歇歇。”
何有归笑了笑,爽快的应和着。
吃过晚饭后时安平带着江醉月回了房。
房中的摆设依然简单,除了日常要用的物件,基本没什么装饰布置。
江醉月扫了一眼还挺满意,笑嘻嘻的和时安平说道:“这两日看了两处庄子后,倒让我想起了我们在静客村的家,也是这么简单朴素,可那时候我们建了新房多开心啊?可不是这种买回来的房子能比的,也不知道山上的果树长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挂果?还有石头和麦叔,勇伯丰伯,还真有点想他们了。”
江醉月越说声音越低落,来了王都这么久,她真有点想家了。
时安平看她坐在床边不吭声,知道她是想家里了,虽然那个家中已经没人了,可却始终是他们的家。
时安平自己有时也会想,想家中的一桌一椅,想院门口的蔷薇花,想静客村里的乡亲们……
“若是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回城后我们写信给他们吧,自从我们到王都后给他们写了封平安信,这么久了还真没再写过,想来还真是惭愧。”
江醉月想了想,还真是。
“丰伯勇伯要生我们的气了,还有那个抠老头。”
“呵!怎么总这么说严大夫。”
“哈哈,我就是忍不住想惹他生气,看他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我就好开心,严老头很喜欢我这么做的,我知道。”
时安平失笑。
“严大夫又不是自己有毛病,还喜欢你这么做,你呀?就是调皮。”
说着还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