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空现在后悔死了,早知,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与司伯和大司徒卿争这个统领的位置了。
“王上饶命,臣知错,王上饶命。”
求饶的声音告一段落,殿中一时安静的落叶可闻。
半晌。
“霍司空之女年岁想来已到了适婚之龄,若是王都没有合适的人家,本王可体恤霍大人历来忠诚,为国劳累的份上,赐霍家小姐入主神女楼,好承继霍大人为国的忠心,让霍小姐……”
“王上饶命啊,王上,小女年幼,并不到适婚之龄,万望王上明鉴。”
殿中所有有女儿的人家,不管是适龄的还是稚童,这下全都不敢再多言哪怕一句了。
自此之后,整个麒麟殿内,再无一人敢上进言要王上娶妻立后的事情。
而重新被人提起的,依然又变成了凤舞公主为储之事。
在江醉月坐月子的头一个月时,所有朝臣从朝谒开始一直到朝谒结束,都是围绕着此事争论不休。
有那太过激动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到动情处,甚至以,为表忠心和坚持国稷无畏为由,而当庭撞柱。
所幸被眼疾手快的人拉了一把,一头下去虽受了些伤,倒不至于要命。
妘临渊就只是高高坐于王位之上,冷冷的看着下面人所折腾的闹剧,不言不语,不气不怒。
可能是因为妘临渊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也可能是众臣们觉得独角戏唱久了,难免无趣,而后的一个月里,大部分朝臣都已恢复了理智。
朝谒时会先紧要的处理一些当下的紧急要务,事情都处理完后,空下的时间才会有朝臣举典献的依然坚持反对立女储的谏言。
到了第三个月,该谏的言都已谏完,要举的献也已反复翻烂,众臣例行公事般的每日一劝,高呼一声:“女帝于国策不符,于社稷无益,望王上三思啊!”
声音已然平静和缓许多,再没有了那股孤勇向前的冲劲儿。
水滴石穿,钝刀子割肉的水磨工夫下,大部分朝臣也是极无耐了。
任你吵,任你闹,龙座上的人兀自魏然不动,坚持己见的一意孤行。
可就在大部分朝臣每日为此事为难,又束手无策的唉声叹气之时,却忽然被传岀的流言给激动坏了。
“确认了是如顺夫人亲口说的,不愿让凤舞公主被立为储君?”
“千真万确,那日王上派了丁总管去侯府的事大家都是瞧见了,且跟去的侍奴也是不老少,这个消息就是那帮子侍奴们自己亲口说的。”
也有怀疑流言者。
“不能吧?如顺夫人若是和丁总管商议公主的事情,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怕是有人故意传言吧,毕竟现在王都的人都知道王上要立凤舞公主为储,同样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众臣反对,这会不会是那位夫人生气众臣反对凤舞公主为储而故意这么做,目的就是要对王上施压,好让王上早日立凤舞公主为储的计谋?”
本来坚持着相信流言的人,一时也有些语塞了。
“这……”
“不会吧?夫人一个乡下来的农妇,怎会想到以退为进的计谋?”
又有相信了怀疑者的分析后而自诩明白了的人,轻嗤了一声。
“天真,也不瞧瞧那农妇的夫郎是谁,她想不到,自会有人帮她想,一人得道,以后做为其生母的夫郎,公主若是能登得高位,自是有风家数不完的好处。”
众人一时皆是无言,只因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