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临近产期,散步都显得吃力时,三个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抱起来替她走过。
秋日的银杏叶染成了一树金黄,随着凉风的抚过,飒飒簌簌的飘落满地。
临近傍晚之时,江醉月由时安平陪着正慢慢在小花园里转悠,顺便等着快要下职的风苍雪,和下学返家的时景年。
却忽然感觉肚子微微胀疼了一下,江醉月伸手轻轻抚了抚,以为又是孩子踢她了。
她便也没有在意的又被时安平搀着走了两圈。
一柱香后,又是一阵胀痛袭来,这次的感觉要更加清晰了几分,江醉月强制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抓着时安平的手臂,平静的开口:“小菽,我好像要生了,让他们准备好东西吧!”
时安平闻言一愣,回神后他比江醉月还要紧张,语无伦次的说道:“是是,要生了,你要生了,让他们准备,要准备东西,准备东西……”
他颤抖着手喃喃自语说了半晌,人却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没动。
他这副过度紧张的样子,倒把江醉月弄的哭笑不得。
她刚要安抚时安平两句,让他好去找人安排事宜,便感觉“咻”的一下,南修满头大汗的岀现在了她的眼前。
“夫人……可疼的很……?”
“还不算太很……”
南修似松了一口气,留下一句:“我去叫人。”
而后又是“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江醉月忽然笑了起来,开心又开怀的呵呵直乐。
她自元宵灯会回了侯府后,一直昏昏噩噩,虽瞧着每天如常的过着日子,吃睡动卧都无异常。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就像踩在云端一般,总觉得和周围的所有事物都隔了一层轻纱。
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看到,亦能感受到摸到,可就是脑袋里朦朦胧胧如做梦一样,总觉得不真实。
而刚刚南修那“咻”的一下的忽然惊现,倒是像打破了那一层隔着的轻纱,让她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头脑也清明了似的。
时安平顿时更加紧张了,他担忧的看着乐呵呵的江醉月。
“醉醉,你怎么了?”
江醉月侧回头看他,见他比起去岁健硕魁梧的身形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是疲惫的憔悴,顿时心疼起来。
“我没事,我很好,小菽,辛苦你了,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
时安平松了一口气,连忙接口安慰她道:“没事就好……”
忽然他想起江醉月刚刚跟他说她要生了,顿时如梦初醒般的急急开口:“要生了,肚子很痛吗?我马上带你回房间。”
说着就伸岀胳膊想要抱起她。
江醉月连忙阻止了。
“没事没事,南修已经去找人了,我再走走,现在还不是很疼。”
她一直都记着大夫说的要多走走,生产时才能更加顺利。
时安平赶紧又紧张的扶着她,不停的向她询问着:“不疼吗?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回房吧?醉醉听话,我们回去吧,人家谁家要生孩子还在外头走来走去的,醉醉……?”
任凭他怎么说,江醉月就是坚持暂时不回房。
时安平无法,只能亦步亦趋,提心吊胆的小心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