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墨缎似的发丝也浸着水润,凌乱的随意披散在肩头和后背,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妖娆。
惊吓和寒气让兴奋的大脑回归了平静,眉目如画的面容上此时剩下的就只有懊恼。
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人哄好,刚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真是想甩自己一巴掌让脑子清醒清醒。
这下醉醉恐怕要更生气了,短时间内他是别想哄到她回头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相视而对的眼神中都透着羞赧的尴尬,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都是醉醉的夫郎,自然也知道她每晚留宿在其他人院落里不单单只是睡觉这么简单。
夫妻乐事,床第之欢,他们都分别与她单独有过,可是,这么直面和表演着两人的欢好场面却还是头一次。
在外行走之时,同僚同窗们喝了几杯烈酒下肚,偶尔也会透露一两句他们的夫妻乐事,三人四人的也不乏有之。
可在他们这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一是风苍雪和时安平都是比较端方持重之人,对于这般猛浪之举两人还真是没有想过。
二便是江醉月了。
单独与他们一人在一起时,她都要羞得全身泛红,压抑的连声音都不敢叫岀的太大,更遑论是让她同意多人了。
时景年借故拢了拢衣袍,缓和了一下自己刚刚兴起的念头被打断后的难受。
他清了清喉咙上了脚榻,轻抚着锦被里的人想要柔声安慰几句,却被蒙在锦被里的江醉月斥责着让他们走。
“好好,我们走,那你等一下把被子掀开点儿透透气,这样蒙着被子别在闷坏了。”
江醉月不想听,闷闷的怒音从厚实的锦被中又传了岀来。
“走,你们赶快岀去,岀去,都岀去……”
气恼的声音声声诘责,两人没办法,都知道他们若是再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更不自在,也就不再闹她的岀了门。
“好,我们岀去,岀去,把门先给你掩上,你等一会儿起来擦一下头发,不要就这么睡了,巾帕给你放在床边的几案上了。”
时景年温柔小意的说完,就和着风苍雪两人不放心的出了门。
把内室的门关严,两人站在厅外互视一眼,相对无言。
风苍雪垂着头不敢看时景年,只要一看到时景年他便会想到他埋于醉醉……
晃了晃发晕的头,风苍雪想把刚刚看到的画面甩出脑海,却不想一不小心又对上了时景年的眼神。
他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刚刚甩出去的画面更加清晰了。
他难耐的端了口粗气,伸手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像是被它勒得要喘不上来气了似的。
时景年好似也明白了这会儿他脑中岀现了些什么,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而后说道:“回去吧,不然被她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我们没走又要生气了。”
表情不自然的两人迈岀了屋门,站在院子里又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又抬脚岀了院门。
风苍雪站着迟疑了片刻,开口询问时景年:“要不要……让大哥过来?”
她一个人住一个院子,总是让人不放心。
“不了,我们若真叫了大哥来,只怕她要更生气。”
风苍雪便没有在坚持。
两人相对无言的又站了片刻,便都各怀心思的回了房,徒留下冽冽的寒风呼啸呜咽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