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保持着队形,有序的往前行走。
南冽从后面又赶到前面,驱马走到时景年和江醉月的身旁,不动声色的护着几人。
往前又走了一会儿,南冽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快马,有些迟疑的开口:“前面那驱马的人……”
“是苍雪!小叔时景年,是苍雪!苍雪!”
江醉月兴奋的打断南冽的话,对着时景年和时安平开心的说道。
末了更是一边手拉马缰,一边脚踩马蹬的挥手高喊起来。
前方来人好似听到了喊声,愈发催动马匹飞奔。
江醉月也一甩马鞭,挥马迎了上去。
南冽正准备扬鞭赶上,准备随身保护江醉月,却被时景年叫停住了。
“让她自己去吧,这里离王都不远,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南冽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刻停下了挥鞭的手,平静的随着众人往前行去。
却说江醉月,挥马迎上风苍雪时,看着他愈来愈清晰的面容,心中顿时无限酸楚,涨涨满满的思绪,如一缕缕的丝线,把她整个人缠紧,缚住。
两匹马间隔十来米时,风苍雪勒住了缰绳,稳住马匹停了下来。
而江醉月因刚刚看到风苍雪,一时太过激动,马催的紧,她的骑术又是刚学不久,并不是很好,勒马缰想让马儿停下时,倒是一时停不下来了。
硬生生往前又跑了十多米,才总算是让马儿停下。
惊得风苍雪又驱马追了上来,准备瞅准时机把她从那匹马上拉过来。
江醉月稳住马儿,转头扬起灿烂的笑脸。
“风苍雪,我来了!”
让风苍雪本来沉着脸想训斥的话语,全部堵在了口中。
是啊!
他的妻之所以跑得这么快,都是因为着急想见他,就如他接到他们要来王都的消息后,每日在望都山下的还离亭等她一样。
他抿紧的唇终是慢慢放松下来,驱马与她的并齐,一把把她从那匹马上抱到自己怀中。
此刻不需言语,他们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半年之久的思念,子夜辗转又无眠的身影,还有每晚入梦的甜蜜和醒来时满腔的空落落,都是为一人所牵绊。
良久,两人终是分开,风苍雪眨去眼中的湿意,抬手替眼前的人抹掉泪珠。
“家中都还安好吧?你们来的路上可还顺利?”
江醉月哽咽着说不岀话,只是猛点自己的头。
吸了吸鼻子,鼻音浓厚的嘟囔着:“风苍雪,我有点……有点想你了!”
哭得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江醉月觉得有点丢脸,羞恼的扯过风苍雪的衣袖擦了擦。
风苍雪克制的嗯了一声,见她用自己的衣袖擦眼泪和鼻涕,却丝毫不嫌弃,更是帮着她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拭。
两方人马一前一后的在两人左右汇集。
风苍雪见时安平和时景年带着队伍过来,安抚好江醉月,才翻身下马走过去见礼。
“大哥,三弟,路上可还顺利?”
两人见到风苍雪也是一脸高兴,时安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回道:“很顺利,看到你人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跟着风苍雪过来的仆从,听到风苍雪喊时安平大哥,都有些惊讶,又见时安平拍风苍雪的肩,更是下巴掉到地上,自家少爷有点洁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更遑论碰他了。
风苍雪淡然一笑,眼中有亮光闪耀。
“我一切都好,劳大哥和三弟挂念了。”
“我们倒还好,相信你的本事,就是有的人担心坏了,天塌时,亲自跑到侯爷面前说要来王都救你,就怕你有什么不测。”
时景年说到“天塌时”用手指了指天。
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风苍雪更是连连回头,看了好几眼骑在马上的人。
“苍雪怎么知道我们今日会到的?可是侯爷提前派人送了信来?”
“祖父是送了信,只说了大概的日子,具体的却是不知,我每天处理完公务也没什么事情,就想着过来看看,若是哪天碰到你们,也能提前高兴。”
时安平和时景年对视一眼,都明白风苍雪每日来此等的是何人。
载秋更是一针见血的揭穿道:“少爷哪天不是忙得连饭食都顾不得吃,会有闲暇时间?明明就是想夫人了,特意等在此处。”
一番话说岀,众人都有些无语,这个载秋,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自己知道就行了,还非要说岀来,也不怕落了少爷的面子,被少爷打板子。
谁料风苍雪一脸淡然,丝毫不觉尴尬,开口说道:“大哥和三弟赶了这么久的路,定是累了,我们这就回府吧。”
众人这才重新整装,赶路回程。
回去的路上,风苍雪带着江醉月窝在马车里,其他人见此,也都识趣的没上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