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这么做委屈了母亲,可母亲若真要计较,又想把她如何呢?”
杜涵蓉一顿。
“怎么着也要让千里给我个说法。”
“母亲呐!您想让三弟给您什么说法?您要的多了,千里不一定会给,就算是勉为其难的给了,那我们和他的情份也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而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日的朝议上,定然会有人弹劾千里,不管最后王上有没有怪罪,那对您和她的妻主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是因为你们,他才会被人弹劾,您觉得您提的要求,他还会同意吗?”
杜涵蓉一愣!
是啊!
她就只顾着想向千里要说法了,忘记他做为王上身边的红人,定是会引人嫉妒的,想拉他下马的人肯定不少,若是因为此事而让千里失了王上的宠,那……
“没……这么严重吧?那就算我不与那女郎计较,又怎么能保证千里不被人弹劾?”
“弹劾肯定是会有的,避免不了。”
“那怎么办?”
“朝中的事三弟自会解决,母亲只要在这时不去找三弟的麻烦就行了。”
“让此事慢慢平息下来,待过几日易太祝做寿之时,想必三弟定会带着三弟妹一起前去。”
“她是农妇岀身,贵门里的规矩礼仪就算是让她学,一时半会儿的,她也定是学不了多少,怎么也不可能与从小岀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的千金贵女们相比较。”
“到时母亲宽宏大度的照应她一些,想必她定会感激母亲,旁人见了,也肯定会赞一句母亲大量,三弟知道了定然心生感动,届时,母亲正好与三弟修复母子关系。”
“对啊!还是我儿聪慧!”
杜涵蓉一脸笑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里的,杜涵蓉对他的期望也是最高的。
“到时候我与千里修复了母子情份,看那些个嚼舌根的小人还敢再乱说。”
风千逸一脸赞同。
“母亲说的极是。”
“可,若是那个疯……她不领情呢?或是她故意与我唱反调?”
风千逸淡淡一笑。
“那岂不正好。”
杜涵蓉疑惑。
“正好?”
风千逸拨了拨手中的茶盏,见有些凉了,便又放回到桌子上。
复抬眸看向杜涵蓉。
“若是她不领情,或是非要和母亲对着干,那正好让整个王都城的贵女贵妇们都瞧瞧,她是多么失礼无知,浅薄粗鄙,届时更能衬出母亲的大度与宽宏,也会让人明白,那日你们的争执,到底是谁对谁错。”
“而千里,若知了此事,定会更加对母亲您愧疚不安,那时……”
风千逸言语未尽,可杜涵蓉却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呵呵呵!我儿聪慧!”
杜涵蓉笑的极为开心,仿若此时江醉月就站在她旁边,被人指指点点的口诛笔伐。
可过了一会儿,她忽地又想到什么!
“那万一我宽宏大度的不与她计较,她也顺水推舟的言语恭顺呢?”
她毕竟见过江醉月了,知道她虽是个农妇,真要说起来,礼仪虽不规范优雅,却也不是真的太粗鄙不堪。
而且她还记得,当时因为他们彼此不认识,吵闹争执之后,南修才进了门来。
他们知道彼此的身份以后,那丫头可是规矩的给她服了软,行了礼的。
风千逸听了此话一挑眉。
看来,他的那个三弟妹,并不是如他母亲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说不定还相反的有些岀人意料呢?
“那便和和气气的,让其他人都看看,母亲您与三弟妹亲亲热热,投缘的很,那些不实的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杜涵蓉侧首一想,顿时明了。
母子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