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肖楚良哈欠连连,王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上车不久就睡着了。
马远森开着车,从后视镜不停地瞄肖楚良,表情意味深长。
“年轻人,要懂得克制,身体要紧。”
唐田甜毫不犹豫地在他胳膊上挥了一巴掌。
肖楚良将外套盖在王诺的身上,又打了一个哈欠。
“哥,你想什么呢,昨晚我们出去吃宵夜,很晚才回来。”
马远森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唐田甜瞪了他一眼,“苏东坡说,自己是一坨屎,看别人也是一坨屎,说的就是你。”
“苏东坡说过这话?一个大豪竟然说那么屎的话?”
“没化,真可怕,好好开你的车吧!”
“要不你来开,昨晚我也累得慌,也想歇歇。”
唐田甜捂住他的嘴巴,“闭上你的臭嘴,别说话了。”
……
在两人的斗嘴声中,王诺半梦半醒。
再次进入沉睡之前,她感到有一只手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脸颊,有些粗粝,但很暖。她像只小猫似的,亲昵地往他手心蹭了蹭,将怀中的手臂抱得更紧。
又开了三个多小时,马远森他们总算在中午十二点前到达宾市的蒙北村。
马远森跟肖政华拜了年后,就开车带着唐田甜回自己家—他家在另外的一个稍远的自然屯。
肖政华再次见到王诺,心里乐开了花,马上打电话给肖政光说了这件事。
肖政光一高兴,就说晚上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肖政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喝到酒酣,肖政光拍板,说后天要为王诺办个流水席,请所有的亲戚朋友来热闹热闹。
王诺受宠若惊,连忙推托。
肖政华慈祥地看着她,脸上的每条皱纹都荡漾着笑意。
“诺啊,上次你救了大伙儿,大爷爷本来就想办,后来你回家就放一放,现在你回来了,这流水席还是要办的,你就不要推了。”
王诺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肖楚良,点头答应了。
“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就由爷爷们安排。”
当天的流水席办得很热闹,不亚于肖政光之前的那场寿宴。
王诺成了当天的主角。在肖楚良的牵领下,她就像一个新娘,被一一介绍给所有的客人,腿都走颤了,脸都要笑僵了。
到了晚上,王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排得整整齐齐的一沓红包陷入沉思。
肖楚良走进来时,她轻轻地叹口气,慢悠悠地把红包收好。
“那么多红包,怎么不打开看看?”
“等你一起开。”
肖楚良笑了一下,转身在衣柜里翻找东西,“这是亲戚们给你的,不用等我。”
王诺捡出最大的红包捏了捏—这是肖政光给的。
“我怎么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
肖楚良抱着一个铁盒子上床,与王诺面对面盘腿坐着。
她眯着眼睛瞅他半天,“今天的宴席,真的只是为迎接我的到来,感激我的‘英雄壮举’?”
“大爷爷就是这个意思。从我记事起,单独为一个人办流水席的,除了过寿的老人,就是满月的婴儿,你真的是独一份。”
“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王诺秀眉蹙起,声音低了不少,“我怎么感觉,今天的流水席有点像喜宴,而我像是刚嫁过来,被你拉出去遛遛见亲戚的新人。”
肖楚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大手揉捏她肉嘟嘟的俏脸。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点吧。”
王诺不甘示弱,跳起来就扑到他身上乱抓乱挠。
“我就知道你坑我,你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