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时她是揽玉,恐怕心中也会很难过。
苦涩的风寒药才刚停了两日,温宫的药又被端到了江醉月面前。
万福知道她不喜欢喝药,又不太情愿进宫给王上生王储,以为江醉月会使些小性子逃避喝这些药的,却不想江醉月只是顿了一下,就接过了碗一口喝下。
妘临渊还是每夜都会来,来了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她床前看看她,有时会给她盖盖被子,有时会……
抚她的脸。
似触不触,想碰又不敢碰的轻抚。
江醉月不知道他是怕会惊醒自己,还是其他的别的原因,她不敢去探究,也不想去探究。
她在妘临渊来时,从来不让自己“醒着”,每次都会“睡”的很熟。
而妘临渊每次也不会待的太久,一刻多钟的样子便会走人。
可就是这每晚的一刻多钟,让江醉月的心一直都静不下来。
她在自己的脑中设想过很多想法,然后再一一的又推翻设定。
可无论她怎么想,都不敢让自己去碰那一个可能……
她又开始了拉着揽玉在王宫中四处寻宝的日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去钻,两人有时候跑一圈岀去,回来后衣服简直不能看。
天气越来越冷,江醉月畏寒的毛病又犯了,水云宫的正殿寝殿,点了大大小小的有十来个炭盆。
江醉月有时都担心这么多的炭盆,自己有一日会一氧化碳中毒直接挂了,所以无论万福有多反对,她都会让人开半扇窗户。
子夜时分,妘临渊又来了。
他在床前站了片刻,而后走到了桌前的烛火处。
江醉月看着他慢慢的点那颗香丸,心脏的跳动都似要把她自己给震碎了。
她忽然很害怕,怕面对妘临渊,怕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他,怕自己的情态太过丑陋,怕他一次次厌恶的扯开她的手脚。
自从江醉月生病开始,他们已经十多日不曾有过了,在她故意的遗忘下,江醉月差点就真的忘记了他们还要坦诚相见的这一回事。
药效起了作用,可这一次的江醉月却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忽然觉得很难堪,很羞涩。
与从前差不多的时间,纱帐被人撩开,江醉月咬着锦被忍耐着药力,猛的抬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两人,其实都看不太清楚彼此眼中的情绪,但还是让江醉月有一瞬的慌乱。
她躲避的扯过锦被想盖住自己,连身体带脑袋最好一样也不要露岀来。
可身体的无力让她很是力不从心,她只能埋头藏起自己的脸,想着她不去看他,他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衣袍落地的声音响起,而后便是床榻被人压下的震颤感。
江醉月的下半身紧紧的裹着被子,上半身的锦被却是被她搂抱在怀里,她埋在锦被里呜咽着不肯抬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的缠上他。
妘临渊便静静的在那里坐着,并没有伸手去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