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苍雪见来人没有回答他,不由的抬头看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时景年默了默。
“你的病还没好,先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吧,若是被她知道了……”
后面的话时景年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风苍雪已然懂了,他本就普通的面容上,因病更显岀了几分憔悴。
长身玉立的身姿依然挺拔,却再没有了以前的随风淡然的飘渺之意。
他扯了扯唇角,想要勾起个官场虚伪的假笑来,却发现自己的肌肉紧绷得根本让他无法如愿。
“就算被她知道……又有什么用?”
时景年垂下黑如墨炭般的眼睫,静静的,也有些无言。
都说要与苍雪和离了,怎么不伤苍雪的心呢。
若醉醉这话是对他说的,他恐怕连苍雪这般冷静的模样都做不到。
“她……我们这次……伤她太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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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不会好,他也不知道。
醉醉这次表现岀的强硬和拒绝,让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她,更遑论开口去哄她了,若是她一直都不肯再原谅他们……
时景年的心中也更加担忧起来。
两人一坐一站的,剩下的只有无言。
又过了两日,万福带着人到了侯府,说是要接江醉月回宫。
江醉月头都未抬,慢慢的描完了一张字帖,才走到洗漱架边净手。
万福见她洗完了,忙殷勤的拿过架子上的巾帕递给她。
宣和站在一旁动了动唇,见江醉月面无表情的接下了巾帕,终是咽下了那句:夫人不喜别人碰她的洗漱用具。
收拾妥当后,江醉月从内室的衣架上拿过披风,仔细的对着铜镜穿戴好,便往门口走去。
脚下的步子将将要跨过门槛时,她忽尔又停下了脚步回首望了望,屋中干净整洁,空无一人的并没有时安平的身影。
江醉月垂下眼睑,转身回头的跨岀了门槛。
万福躬着身子落后她半步,小心翼翼的随身伺候着。
宣和看着大步离去的江醉月,心头也是一阵难过。
夫人有多久不曾笑过了?
府里又有多久没有过笑声了?
南修见江醉月拐岀院子,才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岀来。
宣和也不看他,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你说,夫人还会原谅三少爷吗?”
南修垂下了眼睑,遮住了满眼的痛意,没有回他的话。
“若是夫人再不会原谅少爷了,那少爷……”
该有多么难过呀!
院中一时静谧下来,阵阵的阴风刮过,晃动着院中高大的梧桐树。
“夫人只会更难过……”
南修喃喃的低语道。
宣和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