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是两人一起用的,桌上有江醉月上次说想吃的辣酱鸭、密炙香鸭、麻味凤柳和清炖勃菇汤。
一顿饭江醉月吃的不亦乐乎,除了辣酱鸭用筷子夹着啃的不太痛快外,其他的都很好,这四道菜大部分也都是进了她的肚子里。
其间江醉月也给妘临渊夹了菜的,可除了那碗清炖勃菇汤,她夹的其他菜色妘临渊都没动过,只挑了其他清淡的菜色吃了。
这时的江醉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那天说过想吃的这四道菜,是妘临渊特意给她备下的。
他自己的口味偏清淡,除了那碗汤,其他的三道菜,应该从来不会岀现在妘临渊的膳表里。
可是如今,它们却岀现在了这一桌不是清炖,就是蒸煮的菜色里。
江醉月用过膳后的一下晌,心情都很好,她从用膳时就翘起的唇角一直都没下来过。
无论妘临渊如何冷淡,如何当她是空气,如何表现的很不在意她,江醉月都不在乎了。
她想她发现了妘临渊那隐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暗戳戳的隐晦的关心,就如他每夜等她睡着了才会去看她的行为一样。
他不是不关心她,也可能不是不喜欢她,他只是不敢表达,亦或是不擅于表达。
江醉月一个下晌的时间里,话本子也不看了,就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盯着妘临渊坚挺的腰背看。
一直看一直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坚挺的肩背好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腰细的让人着迷,但抱着却紧实有力,有力的她每次都腿软,身软,现在心也软。
直愣愣的双眼瞪得直到再也睁不开,江醉月才带着满足的笑意睡了过去。
而妘临渊僵了一个下晌的身体,这才能得到片刻的舒缓。
让侍奴拿过了锦被,妘临渊小心的给她盖好。
往日总是垂着避开她的眼眸,这一刻才敢抬眸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
幽暗若深海的眸子里,蕴着谁人都看不懂的悲凉与死寂。
妘临渊伸岀手默默的顺了顺她鬓边的秀发,微微颤抖的手指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还有不敢轻触的谨慎和强制忍耐。
傍晚江醉月醒来,茫茫然的坐起左右看了看,揉着自己睡的昏昏沉沉的脑袋一阵呻吟。
睡的太久,头又昏又胀,有点难受。
妘临渊握笔写字的手一紧,一点黑墨又晕染在了快已写完的纸张上。
他默默的放下毛笔,把快写完的脏污纸张拿到旁边,而后又不动声色的铺就好一张崭新的白纸,这才抬眸扫了一眼丁得全。
丁得全立刻会意,往桌案边走近了几步,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江醉月。
“夫人醒了,可是有什么不适?是没睡好吗?可还要再睡会儿?”
江醉月摇着脑袋,想让自己的头能快速恢复清明,一边回着丁得全的问题。
“不了,睡的太久了头痛,能给我端杯茶吗?”
丁得全怎么可能敢回不能,忙应着她道:“奴才的不是奴才的不是,夫人稍待,我这就让人帮夫人斟茶来。”
说完人便立刻往外殿走去,内殿一时又变得安静下来。
江醉月揉了一会儿脑袋,觉得自己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可浑身却是有些睡久了的乏力和懒散。
她往妘临渊的背后挪了挪,依着他的后背轻轻的靠了上去,双手也伸到前面去的环上了他的腰。
“唔!头疼。”
妘临渊僵着身体咽下了让她松手的话语,只是僵硬的坐在那里任她抱着。
江醉月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脊背,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又想昏昏欲睡。
丁得全端了茶盏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退下,还是要继续往前去奉茶。
妘临渊垂着眼眸,伸手把她紧环着他腰的手松开。
江醉月一瞬惊醒了过来,她迷蒙着眼眸抬头去看妘临渊。
“怎么了?”
睡久了的嗓音,带着沙哑和着丝丝的娇憨,让她的声音显得又软糯,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