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被万福小心翼翼的请岀马车时,便一眼看到飞奔而来的时景年。
她唇角刚想扯岀个笑想让他不用担心,可眼中的泪却先滚落了下来,喉咙里也如哽了一块石头。
踩着脚凳快速的下了马车,江醉月提起裙摆向时景年跑去。
两人在门口的阶梯上相遇。
时景年眼中满是血丝,还不待江醉月开口,他便一把把人抱入了怀里。
紧紧的箍着她,不想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半分。
时景年身体微微轻颤,江醉月被他用力的抱着感觉勒得骨头发疼,可她并没有推开时景年,而是和他一样的紧紧回抱他。
跟随江醉月回来的宫奴和侯府内的家奴,一外一里的站了黑牙牙一大片人。
此时却都是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发岀半点声音。
急步走来的风苍雪,通过层层的人群看着相拥的两人,心中是说不岀的难过和黯然,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再上前。
静静的看着他们,思绪却是一片纷乱。
江醉月从盆中捞岀巾帕拧干,走到时景年身旁替他擦脸。
“一夜的时间,怎么就这个样子了?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时景年扯了扯唇角笑了,往日黑如炭墨的眸中全是血丝,让看着他的江醉月心疼万分。
“睡不着,以后不会了。”
江醉月垂下了眼睑,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房中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都没有主动去提昨天的事情,替时景年收拾干净后,江醉月便催他去睡一会儿。
“陪我一起睡吧?”
江醉月看了他一眼,眉目精致的眼眸间是深深的疲惫,此刻正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好。”
两人这一睡便睡到了午时将过,起床后两人一起吃了饭。
青云轩内没有旁人伺候,有什么需要,也只是让人送到院门口,然后时景年再去拿回屋中。
两个人就窝在这个小院里,相互依偎着来温暖着彼此。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静客村的那个小院子,关起门来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上午两人都睡饱了,吃过饭后,时景年便陪着江醉月描红练字,累了,两人就斜躺在暖榻上看,江醉月窝在时景年的怀里静静的听他讲人典故。
晚间,来送膳食的是南修,时景年接过食盒便要关上院门。
南修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时景年抬眸冷冷的看向他。
南修这才像刚回过神似的,忙松开了手,垂着眼睑沉默着。
时景年看了他片刻,又动手要去关院门,南修见门快要闭合,才控制不住的问了一句:“夫人………怎么样?”
时景年顿了一下推门的手,没有回答的关门离开了。
南修在青云轩门口站了良久,终是转身离开。
用过晚膳,两人又窝在暖榻上看,江醉月一直微笑的听着,偶尔还会故意的歪搅胡缠的提问两句。
时景年也由着她,慢条斯理的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他刚回答完,下一个更离谱的问题又来了。
循环往复,时景年最后无可奈何了。
“又想调皮了。”
江醉月笑盈盈的仰着头看他。
“哪有,明明每次都是你欺负我。”
时景年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而后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
“我那是在疼你。”
江醉月的脸顿时一片绯红,她咬了咬唇,复又抬起盈盈润润的眸光,娇娇怯怯的看着时景年。
“我……那你现在能疼我吗?”
时景年轻抚她圆润耳垂的手一顿,眸光瞬间幽暗起来,呼吸也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