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倩益加不快,柳眉倒竖,
“缺漏?哼哼,你倒说说看?”
李香君对洪如海道:
“我听教主的意思是,如果那些武林人士不肯服从教主的意旨,仍要坚持反清复明,那么,即使本教诸位首长将他们制服送官,作为我教归顺朝廷的见面礼,但如他们在官府查问时矢口否认他们有反叛之意,本教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意欲谋反?”
洪如海和高倩等人听到李香君此语,不由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无法提供他们谋反的证明,这些武林门派肯定得不到惩处,这样一来,反而今后本教既被武林各派所诟病,也未必再能获得官府的信任。”
洪如海不禁呆住,喃喃自语道:
“是啊,无法证明,无法证明。”
高倩转了转眼珠,强辩道:
“我们抓了郑成功的代表,岂不可以证明?”
“如果能抓到征讨大将军本人,自可证明。可是,难道郑成功会亲自参加武林大会?多数只是派来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抓了一两个小人物来表明本教的归顺官府之心,未必能得到认可吧?”
高倩语塞,只好眼看着洪如海,不知如何应对。
洪如海脸色发红,急道: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我按照教主的思路,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可以在大会开始增加一个环节:请教主牵头,起草一个讨伐清廷的檄,并率先签署,再请各派人士联署。等到比武之后,教主在向各派人士直抒利害,要求他们服从教主,如果不从,便可以联署之名作为要挟,逼其就范。即使这些人士不识时务,不遵教主意旨,本教拿他们送官时,也可作为佐证。”
洪如海闻言大喜,拍手道:
“好计策!净目使考虑得周到!吴香,为本座献此计策,确是大功一件!嗯,高护法,我看净目使如能回归本教,可以安排她个左使做做!”
高倩满脸不快,道:
“吴香不会武功,做左使恐怕难以服众吧?”
洪如海见高倩仍因对吴香嫉防而推拒,立刻面露不悦,对高倩怒道:
“那么就做北护法,反正现在你一人身兼多职,也忙不过来!”
李香君心中冷笑,口中却弱弱地道:
“二位首长不必挂怀,吴香无意获取任何教职。我这次来扬州本是为了寻夫,他从归德出来后,数月不归。我想他应该在金陵等地,想请高左使发动教众帮我寻访,找到后可以使我早日还家。”
听说李香君不想回归地藏神教,洪如海满脸失望,而高倩却大喜过望,连忙一口答应。
正说话间,净远派来一名小僧走进平山堂,告诉洪如海为他们准备的寺庙客房已经收拾好,可以过去入住。洪如海便让在座各位随小僧去客房休息。
李香君刚欲转身,却被洪如海叫住,让她一人留下。
李香君想到以往的经历,心中不由暗暗发紧,见众人徐徐离去,不禁将手伸入袖中,握住多尼赠她的佩剑。
洪如海并未起身,而是让李香君坐下,
“净目使,哈哈,你为何见到本座如此紧张?”洪如海眯着眼,斜瞥着李香君。
李香君反而沉下心来,她见四周无人,把袖中佩剑抽出,放在桌上,冷冷笑道:
“教主,以前吴香在教坛中时,无依无靠,被人拿捏也无计可施。这些年吴香也受了不少磨难,却也被磨炼了一些。教主如能以礼相待,我自会敬对教主。如教主别有所图,我也自有相应之道。”
洪如海吓得睁开了眼,看了看桌上的利刃,干笑一声道:
“净目使,你这是何必?你误会本座了。本座确是找你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