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是骑马磨到了腿,不会走路了,哈哈哈哈!”
贾赦故意抻长了声音,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说出了想让人给他一拳的话,果然他此语一出,便引来了荣庆堂内所有人或明或暗,说不清感觉的眼神。
“大老爷就别拿我们取笑了,谁第一次学这个不是这样。”
宝玉已经被人笑得无力反驳了,他靠在椅子上,一副随你们说吧的架势,不料,贾赦却不准备放过他们,继续老神在在地说道。
“宝玉,这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当初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可没像你这么弱。”
宝玉离不开椅子,贾赦便凑上前去,用颇为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宝玉几眼,随后摇头道。
“宝玉啊,你这样可不行啊,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若是将来学射箭,你可是没有人家水溶的准头啊!”
水溶和宝玉自相熟后,经常在一起比试这个,比试那个,互有输赢,不过,因为水溶比宝玉会的东西多,十次里面,能有六次是水溶获胜,这让宝玉不服气起来。
一提起水溶,水溶得意地看了宝玉一眼,宝玉气闷,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你们且看我每日便多练它几个时辰,我必然要比他能耐!”
黛玉此时亦在史溁身边,她是吃过饭以后来的,此刻见了他们几个都是一副逞能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
“大老爷,骑马真的那么难吗?”
贾赦素喜黛玉性情,这与当初他的原配妻子张筠极为相似,所以在黛玉问起骑马难不难时,贾赦直接将互相在用眼神挑衅的水溶和宝玉两人,转而笑眯眯地对黛玉道。
“不难,不难,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若是玉儿也想学,舅舅可以亲自教你,我跟你说,你爹的骑术那可是比不过我的。”
说着贾赦便提起了自己那新寻了几匹性情极为温顺的矮脚马,准备带黛玉一起去骑马。
面对就要被贾赦拐走的黛玉,史溁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举着拐杖,对贾赦喝道。
“你是个做人家伯父、舅舅的,怎么成日里也没个正形!”
“你还想带我的玉儿直接去骑马!”
贾赦一看史溁举起了拐杖,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嘴欠道。
“我没说谎啊,一开始骑马都是选温顺的小马,这几匹小马就是我给家里的几个姑娘准备的。
咱们大徒官眷女子,除非那种只在乎礼法规矩的迂腐人家,家里的太太、奶奶、姑娘们,哪有不会骑马的。”
当初担任太子太傅的贾赦的正经岳丈,张家老爷子,也让女儿学了骑马,并未死命认准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
只有那些新晋还不怎么入流的人家,才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来充门面。
偏一些商贾人家,本不应有这种规矩,非要学一些官家的做派,搞的他们就好似极为上乘的人家一样,谁知他们放在嘴边的那些,才是类似上流勋贵看不起的东西。
越接近权力巅峰,越不守苛礼,便是如此了。
贾赦一边跑一边为自己辩解,惹得史溁追他追得更欢了,贾赦也知道史溁没有动真格的,所以,也只是在屋内四处乱窜。
他自上朝以来,不与那些小老婆们厮混,身体锻炼得极好,灵巧得不像话,在桌椅之间便像是一条泥鳅一样,史溁左追一下,右追一下,怎么也抓不到他。
后来还是水溶、宝玉几个联合起来,将贾赦给按住,史溁轻轻地用手拍了他的胳膊几下,才算是完了。
不过,黛玉显然是对贾赦的提议动心了,于是,史溁最后便松口,让黛玉和几个姑娘各自选一匹马,由贾赦和林如海两个人亲自教习。
虽然是不用去上骑射课,可是周先生的课不能不上,这四日,宝玉他们便安安稳稳地待在屋内念。
周先生留的课程都极为灵活,比如这次他们开了骑射课,给宝玉他们的功课,便是对学习骑射的看法,还有当时有什么感想。
周先生与其余的那些先生不同,他对每个人有自己的看法并不阻拦,而且,对于贾环写的那些什么,骑射课好累,经常骑马的人是不是都是铁做的腿和屁股,都做出了一些相应的讲解。
这样的课堂趣味横生,宝玉他们都不觉得厌烦,在说说笑笑之间,便将那些晦涩难懂的籍给读懂了。
直到贾政又一次来,想要考较一下,宝玉和贾环的功课时,问出的几个问题,两个人不仅将原说出,还说出了许多贾政都没想到的地方。
两个孩子的才华,震惊了贾政,面对两个孩子几乎面面俱到的回答,他想要装作深沉开口训斥教导一番,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只得神情平静地考赞了两人读用功几句,便灰溜溜地跑了。
贾政选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是他之前觉得自己最擅长的一个问题,他选择问这个问题,就是想为难一下宝玉和贾环,让他们知道,还有很多要学的功课,他们并没有学到。
不料,贾政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难倒两个孩子,却将自己给装进去了。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平时读了几十年的,背诵了不知多少经史子集,怎么就连两个孩子都不如呢,于是贾政一回去,便钻进了房里,将那些又翻找了出来,准备彻读。
面对贾政的突然抽风,王氏不以为意,只要贾政不再纳一个什么良妾回来,他是看还是想作画,都遂贾政自己捣鼓去,王氏觉得她管不着。
对于贾政莫名其妙地跑了,宝玉和贾环都是松了一口气,贾政问他们二人的问题正是他们在课堂上曾经激烈讨论过的一个问题。
当时不仅是他们几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连着一些贾氏族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周先生集众人之所长,当场为他们做了一篇章,宝玉他们印象极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