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则看着阮耳离去的方向抿紧了嘴唇,一双浑然天成的丹凤眼如今看不清神色,坐在轮椅上像一头受伤的雄鹰,注视着贫瘠的战场。
战场是他一个人的,没有尸骨,却足够荒凉。
她一点都不动心吗?
他自诩能力不错,势力不小,有足够可以保护她的能力,她喜欢钱,他有足够的钱任她挥霍,可为什么她还是不动心?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他给她的那张卡她几乎没有动过,就连那几块金砖也老老实实被她放了起来,从未想过变现。
说欠了他的情,也只有帮她参赛这一件事是为了她自己,而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只是希望他能够帮她搭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上了舞台,是好是坏便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
她喜欢钱,所以努力赚钱,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对于她来说,他永远是她世界之外的别人。
阮耳去了卧室,坐在梳妆台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皱成了痛苦面具。
她掀开裤腿,膝盖处那里已经开始发青,她撞的很巧,恰巧撞到了椅子的棱角处,甚至还破了一点皮。
她用手轻轻揉了一下,门被推开,沈清则坐着轮椅进来,手里拿着碘伏。
阮耳看后狠狠抽了一个嘴角,未等沈清则开口,她就立马站了起来:“哒咩!”
沈清则:“……”
阮耳:“……”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个……”阮耳挠了挠头,想缓解气氛的尴尬:“我没事儿,歇一会儿就不疼了。”
当年她收破烂的时候,被一些铁家伙磕磕碰碰是常用的事儿,坐一会儿起来照样生龙活虎。
“坐下。”沈清则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阮耳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到沈清则的眼神,她还是认命的坐了下来。
沈清则从轮椅上站起来,蹲在了她面前,用碘伏仔细为她上药。
阮耳很少用这样的视角去看他,曾经的沈清则哪怕坐在轮椅上也像是俾倪天下的王,可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臣服。
或许并不准确,但却最接近。
沈清则头发很软,他们亲吻的时候,她最喜欢摸他的头发,这般想着,她下意识的就摸了上去。
沈清则涂药的动作一僵,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阮耳眨了一下眼睛,不自觉道:“原来是像忠犬啊。”
声音很小,沈清则似乎有些没听清,皱了皱眉:“什么?”
阮耳扔掉自己不该有的想法,立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如果沈清则知道她对他此刻的评价一定会炸毛吧。
“啊呀!”阮耳正想的出神,伤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皱了皱眉:“你轻点。”
沈清则哼笑一声:“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