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狗蛋儿,因从小被人骂愚笨,所以直到长大也是爹娘在照顾。当时一家人正在吃饭,闯入的一群人什么都没说,提刀就砍。他虽愚笨,但也知道保护自己的父母。可奈何一人敌不过,父母在眼前惨死,而他逃出后山被一人挥刀砍晕,那人以为没了气,才捡回一条命。
而最后答话的女子叫刘丽,跟先前张权一家的遭遇一样。她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而当时有人拿了银子要买她,她年老的母亲硬是跪着求着才磨走了那些人。但谁想十日前又折返而回,入了村,抓的抓,杀的杀。她母亲看情况不妙,让她藏进后田旁的地窖,留了小口,用泥土遮掩好。
而后只听到一阵糟乱声音,持续了很久,再就没了声响。当她沿窖中的长梯出来之时,只看到熊熊大火。其他人,全死了。
女子边说边流着泪,哽咽着,最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
衙门外,一群百姓围站一旁,窃窃议论。
“造孽啊!”
“是啊,怎么会出了这么个狗官!”
……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苏湄雪同轻儿赶了过来,轻儿正护着她家小姐挤了进去,有一役从带她进了内堂后侧。
一进门,苏湄雪就看到了坐于黑楠木椅上的白衣男子。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盖,盖沿杯口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茶水。身侧的聂川仍是毫无表情。
“殿下叫我来此可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她刚来之时看见外堂仇大人正在审案,但因为心中急切也没注意。
南宫钰看向她,眼神示意先坐下,但并未开口解释什么。
苏湄雪心中焦急,还有八日便要给金灵皇个交代。这钰王本说去余府看看,但一早又唤她来此。难道是让她听此案审理?
再看了眼南宫钰,苏湄雪将心中疑虑吞于肚中,竖耳听外堂案件审理。
外堂之内,气氛沉闷。
仇敖又多问了三人一些话,三个人如何相聚一起?如何来了京?想从中判断是否有人说谎,是否是捏造之事。
可听完三人叙述,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来京的是六人,除了他们三人南村的,还有三个是县城里的。六人在途径月灵的驿站茶铺意外结识,可谁知那三人早已被县令盯上,查处漏网之鱼的行踪,沿途跟了上来。
为保全有人能成功去京兆衙门,那三人咬牙决定做诱饵引开追来的杀手,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三人也不再耽误行程,用留下的全部碎银寻来马匹直奔月灵。
这平升县县令如此草菅人命,连做了三年京兆守的仇敖都觉得此举令人发指。
“竟有此等荒唐之事!”
怒拍惊堂木。
“你可句句属实?”
因事情重大,哪怕他是京兆守也不可随意判决。
“草民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三人跪地叩首,一遍又一遍。
仇敖让侧旁的左思淼拿来纸笔,亲自上报于朝廷。
提笔之时,愣了愣。
那平升县的县令余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