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抬头之际目光落在远方的云雾当中,无人察觉的是,一抹疾影飞掠而过,而南天门的守门天兵竟不知去向,正好给了来人闯进去的机会。
浓厚的云层将景凝与委蛇隔绝在神界之外,殊不知在同一时刻,神界已然翻天覆地。
中央宫殿的金光仿佛被一层阴影遮住,有种越来越浓的趋势,无声的肃杀伴随着清风如潮水般涌来,拂过来人的脸庞,刺骨般的疼痛。
瑶池的结界被人破开的那一刻,里头空无一人,饶是气势汹汹的候姬,扫了一眼之后,心底也生出了几分忌惮之意。
理智稍微回笼,候姬忽然有点后悔此时的冲动。
那孔善溪与她向来不对付,她兄长失踪多年,怎么可能入了神籍?偏偏她就信了那女人的话!
候姬正准备收手折回,一个白衣仙奴连滚带爬地从角落里窜出来,神色很是慌张,全然不见往日的从容。
“喂!你是谁?”
她一个抬手逮住人,呵斥的口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屑,心道神界之人也不过如此。
那仙奴嘴里念念有词,“疯了,秦后娘娘疯了,她把灵恒神君杀了,还在仙云台大放厥词……”
闻言,候姬眉心顿时跳了跳,她向来是那种遇事旁观、迎难而退的幸灾乐祸之人,在一番衡量之后,还是决定看个热闹,毕竟这种事情百年不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片刻的凝思后,她眸底的映出一抹兴奋之色,便把那仙奴松开,撸起袖子蠢蠢欲动。
走出殿外,远远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循声而去,不知台上女子说了什么,仙云台下人头攒动、窃窃私语。
“娘娘怕不是被关久了,疯了吧?竟敢造帝君的谣言!”
“就是!执掌神界的帝君怎么可能与那地位卑贱的野神混为一谈?简直胡说八道!”
众说纷纭之中难免会有人发出质疑声,不过这声音倒是比前者小了不少,“既是谣言,那帝君为何要将娘娘关禁闭?这难道不是杀人灭口、落人把柄吗……”
“你们不知道,数月之前娘娘偷偷下凡,后来被帝君抓了个正着,这才会被关禁闭的。”
“这显然就是被关久了,疯了。”
“别说了,这就是个疯子!她还把灵恒神君给伤了,现在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有云随几位神君在,想必不会出事的。”
候姬藏身于人群中,来回穿梭间无意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由得一顿,压低声音附和道:“很难说啊。话说回来,秦后娘娘发生了这样的事,帝君怎么不见踪影?”
话落,隔了须臾,她换了一个方位,以自问自答的方式继续搅浑水:“这倒也是,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苟且之事?”
“不过,为何秦后娘娘会污蔑帝君是野神之流?”
“未必是污蔑吧……”
“不管是不是污蔑,帝君为何不出来向我们澄清……”
几番话来回放出,有些人禁不住面面相觑,或许他们心知肚明,唯独不敢宣之于众,只能当一个护主心切的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