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皱眉:“等下,你们俩瞒着我做了什么?通通告诉我。”
长荷冷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没对我坦白你的过去。”
唐棣正色道:“我是太华峰的弟子,还要如何坦白?”
长荷板着脸:“就这样?”
唐棣拧眉道:“不然呢?”
长荷义正辞严:“你玩我呢。这么一句话就概括了你过去十几年的生命,简直荒唐!”
唐棣振振有词:“我好歹说了我来自太华峰,你呢?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小家子气。”
长荷来气了,道:“谁说我不肯透露的,我来自东溟,是个堂堂正正的东溟人。”
唐棣笑道:“怪不得手无缚鸡之力,原来是东溟的。”
长荷怒目:“喂!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上,我劝你不要种族歧视。还有,我会法术。”
唐棣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比试比试,以证明你会法术。”
长荷撸起袖子,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有武器我没有武器,如何谈公平?”
唐棣干脆丢了剑,一番摆弄,道:“好,我们赤手空拳地比。”
静默片刻,他们终于寻回理智,探目望向四周,喊道:“六一,六一啊!”
头顶传来回应,“我在这儿。”二人应声扬头望上,见六一正欢快地跟他们挥手,沾沾自喜道:“这树这么高,绝对没有人发现。你们快上来。”
唐棣抚掌大笑:“好啊,我们就比爬树。”
“就这?”长荷不屑置辩。嘴上虽如此,眼见却趁唐棣不慎,抢先一步攀上。引得后者大骂无耻之徒,连忙紧随其后。三人在树上侃侃而谈。
“其实,百年前我只是一介凡人养的一朵红花石蒜。说他们是年轻夫妻也不算,他们二人仅仅是相互陪伴,一个妙龄的眼盲少女,一个只懂杀人的冷血少年。”
“我不知道他们招惹了什么人。那一天,有人闯进来杀死了祝谋姐姐,她临死的时候,血滴到我的根上,正好助我化成人形。”
“这是我的错。每一朵红花石蒜化成人形之际,往往都会发生灾难。那日我第一次以人形现于人世,脚下所踩的那片土地,正是沾满鲜血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一片红花石蒜开得十分旺盛。”
见六一情绪低落,唐棣本想好好安慰几句,不料长荷一拳锤到树枝,树叶纷纷飘落,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能这么想?罪魁祸首是动手杀人的人,你替别人背罪不是大义之举,而是愚蠢。”
“说得好!”树下拍掌声连连不绝,称赞道:“后生可畏啊!”
三人皆是一惊,遂垂首下看。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唐棣不由瞪着长荷,埋怨道:“都怪你,动作这么大。这下好了,被发现了。”
老人执扇轻笑道:“几位小公子不必担心,老头子不是坏人,只是想与你们说几句话而已。”
长荷听这嗓音有几分耳熟,想了想,喜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