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溶月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底渗出一股冷意。
许久不曾开口，她的声音也染上几分沙哑。
“你的脸怎么了？”
屈炎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的眉眼冷了下来，有些赌气的说。
“这重要吗？”
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描绘着他脸上轮廓。
最后停留在他眼尾处，那里有一道疤，像是用刀剑划的。
不仅没有折损他的容颜，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危险。
不像了，一点也不像了。
薛溶月低垂着眼眸，语气是充满了落寞。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屈炎气极反笑，他用力捏住她瘦弱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红着眼眶，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这么多年，你一直把我当做替身。”
“替身？”
薛溶月视线一沉，神情逐渐凝重。
可惜，薛溶月永远也不会知道，屈炎曾经做过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清冷的少年，被永远留在了梦境里。
薛溶月拾起屈炎身上的珠钗，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裳。
屈炎的眼睛全是不可置信，他艰难的抬眸望着薛溶月。
脸上写满了哀伤，他捂着胸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
“你可曾对我有过片刻的真心？”
薛溶月俯在他耳边，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声音更像是恶魔的低语。
“从未。”
屈炎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下去，带着满腔的不甘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初见薛溶月的场景。
她一袭红衣，惊艳了他整个岁月。
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的屈炎，她的心无来由的痛了一下。
薛溶月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她勉强勾出一抹笑容。
她一遍遍告诫自己，没有人能破坏她的计划，她不该心软。
可是，道是无情却有情。
薛溶月悄然离去，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薛府。
来到房内，她一眼便看见墙壁上的画，似乎被人移动过。
她提着一盏油灯，穿过漆黑的暗道，放慢步伐，向着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