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谨慎地把画卷起来,自顾自说道:“反正你们谁都不要,我保管了那么久算是仁至义尽了,干脆烧了吧。”
话音落定,景凝不假思索地凝聚起一个火诀,眼看着就要点画轴,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飞快地夺过画,护着在身下。
景凝扑了空,眉心蹙起,瞪向温庭礼,“你有病啊!早不要晚不要,这个时候抢回去有什么用?”
她这话只是随口而出,然而却结结实实地击中了要害。他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脸色更加惨白了,嘴唇翕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景凝趁机火上浇油:“就算想起来又有何用?林折木就是林折木,温庭礼就是温庭礼。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我也知道你跟他压根没法比。”
二人对话期间,温庭礼身旁的楚莹莹忽然暴起,不由分说挟着掌风攻向景凝,逼得她连连后退。
居然还留有后手?!
景凝冷冷一笑,摘下耳饰,即刻在她手中分裂,银蝶被释放出来,得以施展身手。倏地一下飞向楚莹莹。
另一边,孔善溪一反常态地卸下冷漠的面孔,经过一番折腾,姐妹二人换回了最初的容貌。在温庭礼翘首以待的神色中,她顶着那张丑陋的脸来到面前,“你究竟是林折木还是温庭礼?”
他似乎有些犹疑不定,举动畏畏缩缩,始终不能下定论。
孔善溪神色不变,“你爱的只是年轻貌美的脸,不是人。”
温庭礼矢口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孔善溪喟然长叹,“可惜,我的脸再也回不去了。你真的会接受我吗?”
温庭礼支吾其词,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
“没关系,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孔善溪嘴角翘了翘,眉眼间划过若有似无的阴柔之色,“让我的脸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温庭礼喜出望外,“那就太好了。是什么办法?”
话音骤然一顿,孔善溪面不改色地掐住他的脖子,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把你杀了,那就能证明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动过心。那么,不就解决了吗?”
手中的画轴脱落,温庭礼覆上她的手,艰难挣扎,“你……为什么…”
孔善溪浑然变了一副脸色,眼中的杀气显而易见,喉咙里滚出一连窜的颤音,\"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点爱?区区几十年的爱情,及得上我千年的寿命、长盛不衰的容颜吗?不过一点点露水之情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怪我大意,居然败在你们这两个贱人的手上!\"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火符,在温庭礼绝望的目光之下,不慌不忙地点了,然后投放到他的身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火海里垂死挣扎。
孔善溪盯着他怀里的画轴,似有迟疑,就在火势即将蔓延温庭礼的全身,她眼疾手快地抽出画轴。
与此同时,她的身侧闪过两道残影。还有一个嚣张得逞的男声,“我潜伏已久,终于逮到你了。谢景凝,你死期到了!”
清脆的一声,一个白色的贝壳从景凝身上坠落。那是在去往永庄城的路上,孔善溪交给她的。落地的同一时刻,里面传出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景凝,陈观殊那个王八蛋,他居然……”说到一半没了声音,应当是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