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不难,但是跟戡世子不太可能了。
钟云嫱正被戡世子环抱在怀里,她能感受到戡世子鼻腔里发出来的气息,在头顶上发散。
“松手!”
两人的体力相差很大,钟云嫱生病体力还没有恢复,更加不是戡世子的对手。她冷静下来,决定示弱,“你不松手我怎么好好跟你说话。”
戡世子想松手,但是又担心他一松手,钟云嫱就跑开了。
“快松手,”不知为何,钟云嫱开始接连咳嗽。戡世子想着她还在生病中,便不再圈住她,松开了手。
钟云嫱走开他的身边,整理身上披着的斗篷,无意露出脖子上的刮痧痕迹,而戡世子却异常亢奋,以为是自己那晚留下的痕迹。
“你干什么?”钟云嫱侧身看了一眼,往桌子旁边挪动,想拿起一个茶盏放在手里。她认为自己只要把动静弄得足够大,何辅赞在外面可以听到,一定会冲进来救她。
“兰芳,你的脖子,”钟云嫱并不清楚,戡世子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后,就认为钟云嫱是属于他了。
戡世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府上的嬷嬷给钟云嫱贴的膏药,他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并没有此刻见到的多。
钟云嫱一只手拿着茶盏,一只手胡乱地拽着斗篷,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脖子。
“兰芳,让我看看。”
钟云嫱真的受够了戡世子的胁迫,把手里的茶盏扔出去之后,又拿了一个茶盏往地上扔。戡世子好像并不怕,他笃定他身边的奴才没人敢直接冲进来。
不过,他忽视了,跟随钟云嫱一起来的郝可,在听到声音之后,却毫无顾忌,直接推门而入。
郝可推开门,只见戡世子一只手抓住抓住钟云嫱的两个手腕,一只手正在扯开她的斗篷。
“郝可——”钟云嫱在看到郝可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获救了,但很快整个人变得很紧张,趁着戡世子松手的时候,她胡乱整理好自己的斗篷。
郝可走进房间,穿过地上碎片茶盏,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片,伸手递给戡世子,“戡世子,碎片很锋利,您要动手试试吗?”
戡世子不知道郝可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钟云嫱,她整个人的神色还没有定下来。
郝可忍住不发火,在戡世子的地盘上,再僵持下去,对她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于是,她假装很淡定地拉着钟云嫱往外走。
戡世子手捶在桌子上,非常生气,听到此时外面响起了吼叫声,“让你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你全当耳旁风是吗?”
何辅赞跪在地上,向钟云嫱磕头认错,求得原谅。此事本就与他无关,戡世子想做的事情,他根本拦不住。
钟云嫱不希望此事节外生枝,“你赶紧起来”,帮我好好看着兔子就行。
心情不好,突然想要找个发泄的去处。她拿戡世子没办法,但是戡世子身边的小厮,还是可以拿捏一下的。
钟云嫱走到小厮身边,见小厮的额头已经磕破了,在地面上留下血迹。小厮招谁惹谁了呢?凭什么受这无妄之灾呢?
我同情别人,谁同情我呢?要怨只能怨他的主子,一次次冒犯我,我不能不做出反击。
“刚才我在屋子里摔茶盏,你听到了吧。”
“听,”小厮立即改口,“钟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奴才刚才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