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翠娘走后,魏姎的怒火已经藏不住了,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胸口上下不停起伏。
“姑娘消消气……”
魏姎冷笑,“当老子的被人糊弄,作践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统共就送来两个侧妃,一个是冒充,一个是名声有损,欺人太甚!”
灵柏抿了抿唇,见魏姎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上前,好一会见魏姎脸色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才开口,“姑娘,翠姨娘的话也未必全都能信,毕竟跟了慕容侧妃这么久了,若是被慕容侧妃知晓,翠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旁的不提,就冲着慕容侧妃名誉有损这件事,我是信了九成。”
灵柏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大的事翠姗哪敢胡说。
“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姎指尖扣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敲打,努力将情绪恢复到平静,既然要夺权,那就要趁乱,而且是越乱越好,浑水了才能摸鱼!
“等等吧。”
时机还没到。
不一会木管家来了一趟,“姑娘,今日殿下在府上宴请慕容将军,侧妃吩咐让姑娘主事。”
“那慕容侧妃呢?”
“慕容侧妃今日身子不适,不便操劳过度,烦请姑娘代劳。”
慕容将军刚来府上就病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慕容将军上眼药吗,魏姎耐着性子,“知道了,我这就去一趟。”
拟定了一个单子,让人去采买一些吃食,又叫人去后山捉了两只野鸡,勉强凑了十来个菜。
慕容将军是慕容家嫡长子,身份尊贵,其父乃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年轻的时候替北缙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北缙帝的心腹重臣,如今已被封了国公爷,其子继承衣钵,成了北缙年轻有为的将军。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清雅的声音。
“你们殿下呢?”
魏姎赫然抬眸,对上了一双清雅的眼眸,身穿暗青色长袍,身姿高大,长腿一迈,由远及近,一张容颜温儒雅的,剑眉入鬓,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目光一挑正巧对上了魏姎眼睛,略顿了顿,又很快移开。
此人一身贵气,想必就是慕容帆了,远比她想象中的温和一些,一点也不像是打仗的,倒有几分生气息。
“二殿下人在何处?”慕容帆又问了一遍,语气温和,没有半点不耐烦。
魏姎屈膝,“殿下还未归来,已经派人去催了,将军请上座。”
慕容帆看了眼魏姎,一袭青衫,身姿窈窕,素腰一束不盈一握,肤若凝脂,尤其是那一张容颜,乍一看便是惊艳,好一个漂亮女子。
声音亦是轻灵,慕容帆扬眉,连一个侍女都这般姿色,也不知萧湛究竟是来受罚还是来享受了。
“不急。”慕容帆轻挥手,又问,“慕容侧妃住在何处?”
兄长过来探望妹妹也是情理之中,魏姎垂头在前面带路,慕容帆跟在其后。
微风拂过,吹起女子乌黑的秀发,露出半边侧颜,又精致又漂亮,慕容帆喉结一滚。
很快就到了西苑,魏姎停住脚步让开身子。
慕容帆淡淡的瞥了眼魏姎,一股淡雅的馨香从鼻尖掠过,虽淡却极好闻。
“将军!”
翠苑上前行礼,“侧妃得知将军要来,早就翘首以待了。”
“嗯!”慕容帆嗯了一声,挑起帘子进门,果然瞧见了塌上半披着衣裳的慕容侧妃。
慕容侧妃掩嘴轻咳,小脸泛白,好一会才止住了咳,慕容帆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怎么病了,可请大夫来瞧?”
“多谢大哥关心,已经瞧过了,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本该去迎大哥的……”慕容侧妃低着头,故作一脸愧疚。
慕容帆坐在凳子上,淡笑,“自家兄妹不必多礼,你身子不好我又不会怪你。”
“将军,侧妃就是被气的,否则哪里会病了。”翠苑气不过,小声嘀咕。
“闭嘴!”慕容侧妃斜了眼翠苑,“休要在大哥耳边乱嚼舌根!”
慕容帆眼皮一抬,脸上的笑意淡了,“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想瞒着大哥不成?”
慕容侧妃摇摇头,“不值一提,大哥不必为了婉儿的事操心。”
翠苑直接跪在了慕容帆的面前,“是殿下纳了翠姗做了姨娘,侧妃是被翠姗气的,府上也没人给侧妃做主,将军,您可一定要替侧妃做主啊。”
站在廊下的魏姎嘴角一抽,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慕容侧妃是怎么活过来的,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罢了,就被气成这样,耿耿于怀不罢休,一点也没有名门闺秀的风范。
果不其然,慕容帆听了来龙去脉以后,眉头皱的能压死一只苍蝇,斜了眼慕容侧妃。
“就因为一个丫鬟,你把自己气病倒了?”
慕容侧妃还没察觉慕容帆语气中的不耐,撅着嘴,没说话,慕容帆沉声,“婉儿,他是殿下,身边多几个女人本就正常,盛京城的贵公子又有哪个不是如此?”
慕容帆实在挑不出萧湛的错来,更何况一个丫鬟罢了,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若是看不顺眼,想法子打发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