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姒少相想去看看母亲。
到母亲住处,姒少相看到,任后缗正在亲手制作铠甲,用的主要材料就是妖兽土山的犀牛皮。
妖兽犀皮何其坚韧,任后缗毫无修为的妇道人家,如何能裁得动?
她的双手正在流血,但仍在吃力地为铠甲镶铆钉。
“娘亲,你在做什么?”姒少相十分吃惊。
他走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查看伤势。
“没事,做一副铠甲,相儿,你怎么来了?”任后缗支支吾吾,抽出手,用一块儿布将还未完工的铠甲盖了起来。
“娘亲,你想做铠甲,可以告诉我,咱们有专门的工匠,你何必亲自动手?”姒少相十分不解。
“娘不做了,相儿,你升任大司马,那么忙,就不要每天来看娘了。”任后缗说道。
姒少相越发觉得不对,说道:“娘亲,我本来是要去六安国的,可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任后缗知道,不说姒少相肯定更加放心不下。
“相儿,你知道吗?”任后缗说道:“我和你父亲相伴十年,他的一副犀皮重甲从未离身,直到帝丘一战,你父亲的铠甲多处破损。”
“那一战,你父亲直到战死,也未卸甲!”
“想必你父亲死的时候,铠甲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了。”
“前几天见到那头犀牛,娘就萌生做一副和你父亲穿过的一模一样的铠甲的想法。”
“你和康儿都未见过你父亲,但是可以通过这副铠甲,增加一点对他的认识。”任后缗话已说完,但仍陷入回忆无法自拔,表情难掩痛苦的心情,泪水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姒少相虽从未见到过父亲,但是他经常听斟猛和伯牛说过。
父亲是英雄!他一生志在复国,直到战死,此志不渝!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想必也是极好的,十八年过去了,母亲对父亲的思念,一如既往。
可母亲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从未对人提起过。
姒少相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难过,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
“也许早日完成父亲未了心愿,一统九州,光复华夏,母亲才不会那么痛苦吧!”姒少相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鹏儿吃了冰翼蛟龙和犀牛土山的内丹之后,足足炼化了三天。
如今的鹏儿,周身翎羽金光闪闪,如精金打造,身体也大了一圈。
姒少相感觉到,鹏儿现在的战力,若再对阵冰翼蛟龙和土山,虽不一定能一击而杀,但轻松取胜则是必然的。
到达皋城,令姒少相深感意外的是,六安王鬲政亲自率领众武迎接,然后又设宴款待,十分隆重。
“大王如此款待,真教晚辈受宠若惊!”姒少相说道:“我虞国危难之时,大王披坚执锐,率部驰援,晚辈尚无以为报,如何敢坦然接受大王如此盛情?”
“姒公子就不要见外了!”六安王说道:“于公,如今你是虞国大司马,光临我六安,理应如此接待。”
“于私,姒公子先是救小女于泰山,后又力战退敌,使我联军免受覆灭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