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朕就是要趁机攻打你乾国呢?”童御悠悠的说道。
林彬直直的看着童御,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这时,丞相黄子昂出来说道。
“林特使,刚才你说的这些都对,按照平常道理来讲,以我们两国的关系,我南楚确实不该对你乾国动兵。但林特使,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是大国外交。以利而合者,亦必以利而离。”
“大国之间没有友谊可言,只有利益共存而已。他日你乾国与我南楚,利益相同,可以相互扶持。
现在北凉大败于你乾国,又陷于与东齐之战,天下霸主的实力已经完全被削弱。
而今日你我两国已然处于相互争雄的局面,两大国并立南方,两雄相争,必有一个要落于败落。”
“这样看来,我南楚对你乾国动兵又有何不可?在边境陈兵又有什么问题呢?”黄子昂反问道,一脸的坦然自若。
“黄丞相不愧为一国之相,为人坦荡,且见解深僻入里。对大国相交,乱世谋权之道,果然造诣深厚。”林彬先是夸赞了黄子昂。
“谢林特使夸奖,本相不过是据实而论而已。要说谋国之术,林特使比之本相有过之而无不及。”黄子昂笑着应对道。
“林特使未及而立之年,便在贵国朝堂之上位极人臣。多次出使我南楚与其他多国,以一副口舌说动各国。使诸国数千万人口的命运,把握在股掌之间。”
“林特使的谋国之术,在当今天下恐怕少有人能比及。”
林彬自信的应下,从容的对黄子昂说道:“黄丞相,感谢你对在下的夸赞。但刚才在下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在下虽然敬佩黄丞相的智谋,但对于黄丞相做出的判断却不敢苟同。”林彬又说道。
“哦?”黄子昂闻言有些诧异。
“本相愿闻其详!请林特使见教。”
“大国对峙争霸,强则强,弱则亡。贵国想趁机出兵,攻打我乾国,这无可厚非。”
“但在下想问一下,陛下和黄丞相及诸位百官,诸位为何能肯定现在是一个机会,趁这个机会就能重创我乾国呢?”林彬问道。
“那还用问吗?”有大臣出声道。
“你乾国与北凉大战,整整打了一年半的时间,耗费国力,军力,钱粮无数。先不说国力与钱粮,就说兵马,损失严重,极为疲惫。我南楚大军五十万,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你乾国如此虚弱,我南楚大军如何不能成功?”大臣自信的说道。
“就算这位大人你说的对,可你南楚要重创我乾国,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假如到时候南楚费尽财力,物力,兵力,击败了我乾国。那南楚又该应对周边诸国呢?”
“南楚知道趁火打击,难道周边诸国就不知道?在下看来,以往战例诸国不但知道,而且一定会做的。”
“这又何可担心的,吴国已被我南楚所灭,东齐忙于和北凉的战争,单剩一个晋国,他敢如何。区区一个晋国,他敢进攻我南楚?笑话!”这人极为不屑的说道。
“林特使你现在听明白了吧,我南楚进攻乾国是万事俱备了。”黄子昂此时说道。
“哈哈哈”林彬突然笑了起来。
黄子昂一脸不解,忙问道:“林特使你因何发笑,难道诸位大臣说的不对吗?”
“你乾国还有应对我南楚倾国之力攻伐的能力吗?”
“当然有!”林彬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在下之所以笑,是笑殿上诸位大臣之顽固与片面。见蝇头小利,就舍身忘命。只谋一时而不谋全局。”
黄子昂一脸严肃,沉声说道:“林特使,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本相,虽然欣赏你智谋超群,但你也不能视我南楚群臣于无物!”
“对,丞相大人说的对。林特使你觉得我们眼光狭隘,倒是要说出个一二三来。”有大臣响应道。
“我笑诸位大臣之局限,是因为诸位大臣皆认为我乾国已无再战之力。”林彬道。
“难道不是吗?”有大臣反问。
“当然不是,我乾国与北凉鏖战一年半的时间。确实是损耗钱粮无数,但诸位大人不要忘记。赋税粮草是一年一年的征收的,我乾国用兵打完了,之前存续的钱粮。但今年的秋收早已完成了,苍天保佑我乾国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各地亏损之需都以填满,我乾国完全有钱粮支撑大军作战。”
“再说兵马,北凉前前后后投入了七十余万大军。我乾国兵力始终弱于北凉,但我乾国大军最终能克敌制胜,歼灭北凉军近四十万兵马。”
“北凉引以为傲的北凉铁骑,在此战与之前的境州之战中,更是损失殆尽。我乾军的强大战力,陛下及诸位大人应该都已经清楚了吧。”
童御坐在龙椅之上,手肘撑在椅子上,摩挲着指尖,暗自思索,考量。
“诸位大人估计我乾军损失惨重,在这里在下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大人。我乾军确实有损失,但远不及北凉军之损失。我全国上下尚有六十余万大军,完全可以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