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一盖,凌天爱就倒头大睡了,面对自己的“再婚”,凌天爱显得一点儿都不在乎。是的,被逼迫无奈的婚姻,谁在乎谁结去,凌天爱还宁愿明天被押上的是刑场呢,或许,心还能宽一些。
不管了,睡吧。
另一位大婚的主角——古月瑧,这几天似乎也是闷闷不乐的,但相比于凌天爱,他倒是稍微积极配合一点儿,不至于躺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
古彦行也为了古月瑧的大婚仪式而回来了,而且还充当伴郎的角色呢。
“小瑧,婚服试了吗?”古彦行问道。
“嗯,试了,有些地方不合适,让他们拿回去改了。”古月瑧淡淡地看着窗外说道。
今天的古月瑧与往日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成长了些许,也忧郁了些许,帅气的脸蛋上,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光彩,少年顿变沧桑老头的既视感。
古彦行缓缓地走到古月瑧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窗外,夕阳西下,树影婆娑,在东辕谷也是一个绝美的景象。
“又在想小爱的事情吗?”对于这个弟弟,古彦行还是很了解的。
“嗯……”古月瑧那张落寞的脸,在夕阳的金光照射下,似乎更显几分迷人的魅力,迷人得让人有些心疼,沉默了许久,古月瑧又说道,“彦行哥哥,我该跟小爱结婚吗?”
“你想不想?”古彦行看向了古月瑧。
又是一阵沉默,古月瑧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的答案会是坚决的‘不想’,可当曾外祖母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竟生出了一丝愉悦。我以为,这是在沉闷的生活当中,终于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可是这几天,我竟然真的在用心布置这些……”古月瑧随手摸向了身旁的红色窗花。
“我看出来了。”古彦行说道。
“即使她不是真心的,即使这可能只是一个梦,但我……竟然在庆幸又这么一个梦。”古月瑧低头笑了笑,这一声笑充满了无奈。
“这比梦真实。”古彦行好歹也是一个“有经验”之人,在这方面可是古月瑧的前辈啊,一眼就看穿古月瑧的真实心思了,“小瑧,你喜欢上凌天爱了。”
古月瑧忽地抬眼,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地看着古彦行,就是那种觉得绝不可能却又心里有数的事情被实锤了感觉,很震惊、很矛盾、又很坦然。
“是吗?”古月瑧又是冷冷地一声自嘲,“这,就是喜欢吗?”
古月瑧,一个叱咤“情场”的高手,虽然从没有过实战经验,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女性可不少啊,那一张吃过蜜糖的嘴,也没少调戏良家妇女啊,怎么就……喜欢上一个人了呢?而且,还是一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男人婆,粗鲁极了。
古彦行笑着拍了拍古月瑧的肩膀,说:“凌天爱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着急?凌天爱不在你视线范围内的时候,你是不是总想到她?凌天爱开怀大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那不是因为,凌天爱总是不让人放心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总是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儿。再说了,这么多人盯着她,作为朋友,不该担心她吗?”古月瑧辩驳道。
“好,就当你说得过去,那我再问你,凌天爱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全身发烫心跳加速不知所措?陈浩靠近凌天爱的时候,你是不是会莫名心中火起想要打人?”古彦行说道。
“我……”古月瑧虽然很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古月瑧对凌天爱有了这种感觉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古月瑧对凌天爱又了这种感情呢?太“可怕”了吧。
“你想跟凌天爱结婚,你希望明天不是一场梦,你希望顺水推舟就按曾外祖母说的来,可是,你看到了现实……所以,你才会烦恼,才会忧愁。”古彦行一句道破的古月瑧的想法。
原来如此,因为喜欢,所以积极,因为喜欢,所有落寞。
古月瑧知道,凌天爱不想结这个婚,凌天爱真正喜欢的人是陈浩,明天该穿上这套婚服,站在凌天爱身边的人,该是陈浩而不是他。
情场高手?呵,真是一个笑话。有谁见过,情场高手会泡不到自己想泡的妞,有谁见过,情场高手会被情所困,郁郁寡欢。
“小瑧,无论明天是梦还是真实,都好好地享受这场婚礼吧,让自己不留遗憾,不好吗?何必想这么多呢?”古彦行说道。
“嗯。”古月瑧依旧闷闷不乐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从没讲过古月瑧如此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明天……真的能好好享受吗?
……
凌晨三点,凌天爱已起床洗漱了,古蜜桃也加紧准备,给凌天爱梳妆打扮。
“小爱姐,从现在起,你都要捧着这朵紫金兰哦。传说中,女娲娘娘当年把天源族初代守界圣女收为女儿的时候,就是在她头上插上了一朵紫金兰,以示祝福。此后,天源族女子的婚嫁,也都会手捧一朵紫金兰,以接受女娲娘娘的祝福,祈求未来幸福安康。”古蜜桃边为凌天爱梳头边说道。
凌天爱不以为意地看了看这朵紫金兰,就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了。
“诶,小爱姐,不能这样,放下来就不灵了。”古蜜桃着急地立马拿起了那朵紫金兰。
凌天爱无奈地摁下古蜜桃的手,说:“这种东西,就是迷信,未来过得好不好,得靠自己,可不是靠一朵花儿。再说了,现在屋子里也没其他人,我拿着这个干什么呀,这不是还有一整天的时间让我站着拿着的吗?我答应你,等走出这个房门的时候,我一定乖乖地把这花儿捧着。你就先让我这双手偷懒一下吧。”
古蜜桃虽很无奈,但相处多天,也是知道凌天爱的性子,她是说不过凌天爱的,就只好由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