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
本来还挺温馨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张祁一声低沉的叫喊声,给打破了,张祁也不再赖在凌天爱的身上了,还把凌天爱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跟他一样,面向着那一小段残缺的金冠蛇蛇身。
“小爱,你看,蛇皮在动。”张祁略带惊悚地低声说道。
此时,凌天爱也看到了,在那段金冠蛇的蛇皮之下,确实正在涌动着什么,微微的,隆起一下,又塌陷下去,又再隆起一下,又再塌陷下去,如此反复。而在那段金冠蛇横截面的部分,露出了些许的蓝血狼蛛的卵袋,也同样开始有了动静。
“看来,我还是没能保住这些小蜘蛛们的生命啊。”凌天爱说道。
刚才,凌天爱就一直疑惑,为什么“丧尸”元灵术的术式在这只蓝血狼蛛的身上,它却一直不现身,而是将元灵术的效果转嫁到金冠蛇的身上,用它来对凌天爱进行攻击?金冠蛇“死”后,蓝血狼蛛被迫现身,却只是站在金冠蛇蛇身的跟前,纹丝不动,这又是为何?还有,凌天爱非常肯定,她砍在金冠蛇身上的那一刀,一定也有砍中这只蓝血狼蛛,难道这个“丧尸”元灵术,厉害到连断掉的身躯都能重连?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还有一点点侥幸的心理,凌天爱尝试着靠近并激怒这只蓝血狼蛛。
凌天爱在赌,赌它身受重伤,不敢轻举妄动。凌天爱在赌,赌它为了孩子,孤注一掷。凌天爱在赌,赌这个元灵术,并没有她想象中厉害。
结果,凌天爱赌赢了。
在凌天爱引诱这只蓝血狼蛛转身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了它硬撑着的已经断开两半的身体了。兴许是它知道自己的“复活”,全是因为腹部的元灵术术式,所以,它连大步都不敢迈开,一动不动,只怕身体中唯一还有连接的地方也断掉,致使术式分开,一切就完了。
在凌天爱激怒这只蓝血狼蛛向她发起攻击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它的体内已经没有残留毒液了,要不然,为了保护孩子,它一定会喷出毒液,而不是喷出一点儿屁用都没有的蛛丝,只求把凌天爱挡在蛛丝以外,争取时间。
原本,有着金冠蛇蛇身的保护,有着“丧尸”元灵术的效果,这只蓝血狼蛛即使被凌天爱切开了两半,依然能够“存活”,只要它继续待在金冠蛇的蛇身里面,不出来就是了。
然而,它却选择了冒着身体断裂、永远长眠的危险,出现在了凌天爱的面前。明明已经没有还击之力了,它还在假装凶狠地嘶吼。原因很简单,它只是为了保护它的孩子,还有一会儿,它的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就要出生了,它不能让它们在还没有睁眼看见这个世界以前,就死在凌天爱的乱刀之下。
讲真,凌天爱被这只蓝血狼蛛的母爱所感动了。所以,原本她只打算滑到蓝血狼蛛的腹部之下,把“丧尸”元灵术的术式拍下,便想办法离开这个山洞算了。只要那蓝血狼蛛不袭击她,她也不会取它“性命”,真的,张祁砸下来,只是一个意外,并不在凌天爱的计划之中。不过,这真砸了也就砸了,毕竟这只蓝血狼蛛已是死过一次,最多就是留下一个遗憾,没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罢了,凌天爱也不怪张祁。
小蜘蛛的出生,本就对母体的需求不大,只要保护得当,条件适宜,孕育时间足够,就可以如愿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凌天爱原本也没打算要赶尽杀绝,毕竟,她只是一个路过的,这个森林往后的日子,与她并无关系,留下这些小生命,或许还能给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增加一点儿鲜活的气息。
不料,这些小宝贝竟然这么迫不及待,连一点儿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给到凌天爱,就要汹涌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看着金冠蛇的蛇皮即将被捅破,蛇身横截面上的缺口,也开始涌动着一个个黑色的小点点,张祁头皮都发麻了,拉起凌天爱,就往山洞洞口方向跑去。
然而已经闻到鲜血味道的小小蓝血狼蛛们,已经迫不及待,蜂拥而出了。山洞内,瞬间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蓝血狼蛛,原本还带有暖色火光的山洞,瞬间就被漆黑所笼罩,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让人犯起了密集恐惧症。
既然这些小宝宝已经对凌天爱一行造成了严重的威胁,那么,就只能跟它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凌天爱在后退的过程中,即刻生出了灵盾术,将她与张祁,江子樱与古月瑧,还有他们的所有物资装备,通通包裹保护起来,随后,术式一生!
山洞墙壁上,那早已被小小蓝血狼蛛们遮盖的星星火光,开始急速扩大和蔓延,没过一会儿,整个山洞内都已经烧起来了。
站在山洞之外的陈浩,看着脸色都青了。
“小爱!小爱!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你说一句话啊!”陈浩疯狂地喊着,踢着,捶着,可这若是有用的话,门早就开了,还需站在这儿干着急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了,陈浩竟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晕倒了。
与此同时,那股七彩棱光又出现了。山洞内,突然“哗”一下,下起了雨来,熊熊大火被扑灭了,小小蓝血狼蛛们也通通被烧成了“小豆豉”,缩成一团,掉落一地。
凌天爱、张祁、江子樱、古月瑧,还有地上的装备物资,通通都完好无损。
“这……完了吗?”张祁看着四周弱弱地问道。
凌天爱确认了一下,点了点头。
就在灵盾术收起的一刹那,就在凌天爱与外界没有了阻隔的一刹那,一团七彩棱光突然扑向了凌天爱,将她团团包围。
这感觉……很熟悉、很温暖……
凌天爱虽然看不见拥有这股灵力的异灵者,但却能从他的灵力光芒中,感受到他的情感。
凌天爱闭眼感受着这股气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