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也好多天没有跟我一起吃饭了，每天都跟张雨航腻歪在一起。
“今天怎么没有去找张雨航啊？”在路上我问着。
“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
她吃饭的速度比平时缓慢了很多，不时地看我几眼，又欲言又止。她眼神飘忽不定，四处张望着，渴求通过这样来减少心中的不安。
“涵涵……”
“嗯？”
“曹言跟你说，现在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啊？”她放下筷子，碗里的饭也没有吃几口，明显就是不太想吃了。
“我不知道啊，反正就说在医院，我也没问。”
“好吧。”婉清答道，也再也没有拿起筷子了，用左手撑着脑袋，神情呆滞地看着我的桌面发呆。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道：“你要是担心，你就去看看。”
“我才不去，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她那样，内心已经开始无比挣扎，只是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会让她在我的面前颜面扫尽，只要给她一个台阶，再合理的劝解一番，她就会同意了。
“那你问我干嘛啊，你还不是担心会出什么事吗？你要是担心，我们就去看看。”
“没必要。”她固执地说道。
“你不怕，他真做点什么傻事儿吗？”我盯着婉清，认真地说道。
婉清沉默了，嘴唇抽动着，避开了我的眼神，两只手臂重叠平放在桌面上，将脑袋搁置在手臂上，两眼黯淡，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听我的，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吧。你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有的人就是那样，他们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事情，需要时间来缓冲，还有事件相关的人的告解，他们才想得开。
你也不用担心会怎么怎么样，我这不还陪着你嘛。放心好了。”
婉清依旧沉默着，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与餐桌组合到了一起。
我这么劝他原因其实也很多，第一是张鑫真出什么事，婉清估计都得崩溃掉，第二这算是曹言拜托我做的第一件事情，第三我内心也是害怕的。
饭后我直接在手机打了车，让车到学校食堂门口。
“我叫好了车，马上到，我们走吧。”我对婉清说道。
我先起身了，她也跟在后面落寞地站了起来，完完全全的行尸走肉。她心里大概是在不断演习着待会儿见面的场景，也可能就是脑子一片空白。
我打开了车门，没有先坐进去，反而轻推着婉清说：“赶紧，赶紧，别挡着后面的学生了。”
我也担心她临时害怕车都不敢上了，不过好在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坐上了车。路上的车异常的多，每走两步，车就要停一下，我的身体甚至都产生了不适。
婉清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车辆，白色，红色，黄色，在她的脸上交替闪过，像一幅色彩单调的人物油画，也许还是印象派的。
车好不容易才到了医院门口，婉清一下车就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虚弱的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蹲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后背说道。
“有点晕。”
“我们去大厅找个位置坐会儿吧。”我搀扶着她站起来，走到了医院的大厅。尽管已经晚上，医院还是异常忙碌，果然冬季的医院总是很忙碌的。
婉清靠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缓慢地呼吸着，时间过了很久她也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问她，我知道她不过是在做心理斗争和准备，我也就陪她一起在椅子上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