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爱手中的紫色水晶——天源族供奉亿万年之久的“女娲之泪”,终于要回归了。
天源族上下,那颗心,是何其激动与澎湃啊。紫色的灵光在闪耀,庄严肃穆的女娲神像就像在向“女娲之泪”招手,所有人都行着注目礼,等待着这个值得铭记一生的时刻。
守界圣女古攸忧手持着元灵杖,站立在终点,看着凌天爱、看着“女娲之泪”的残片,一步一步靠近。自四代以前丢失的“女娲之泪”残片,终于在她这一代找回来了。无论她这个守界圣女在任期间当得称不称职,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能继后香灯,在此刻看来,都不重要了。
这一步一步的距离,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古攸忧那颗着急的心,都快要hld不住了,要不是需要仪式感,此刻,她定会冲上前去,直接拿起“女娲之泪”的残片,把它送回到圣域镜心里面去,何须看着时间如此磨人。
紧紧把手中元灵杖一捏,古攸忧努力掩饰着心中的迫切与期待。
带着“女娲之泪”的残片,凌天爱来了!
终于,古攸忧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就在“女娲之泪”的残片与她只有咫尺距离的时候,古攸忧还是朝凌天爱“出手”了。
这一手“出”得还真挺不合规矩的,在天源族这样守规矩的远古部落里,还真的是不合适,更何况,这个不守规矩的人,还是他们的守界圣女古攸忧。
然而,这一手,还真的是抓进了大家的心里去啊。在场估计没有一个人不想伸出这一手,不想立刻夺下凌天爱手中的“女娲之泪”残片,不想马上就看见“女娲之泪”的残片归位。
只差一声,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在呐喊着一声“好”啊!
然而!突然!
就在这一刻!在凌天爱的身后、天源族暗卫们生出的多层结界之外,突然凭空开出了一扇空间传送门!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原本已被结界困住不可能进出自由的凌天爱,竟然被什么东西猛然一抽,整个人极速后退,并顺着惯性,直接被甩进了那扇空间传送门之内。
随即,那扇空间传送门,关闭了。
所有人,包括了守界圣女古攸忧在内,都傻了。这“万无一失”,怎么就“失”了呢?就在刚才,“女娲之泪”的残片,还在古攸忧的面前闪烁着迷人耀眼的紫光呢。就在刚才,“女娲之泪”的残片,就在古攸忧的指尖之处,就差公分她就能碰上了。
怎么?怎么就……
突然,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不知道眼前的“女娲之泪”是梦,还是消失的“女娲之泪”才是梦,总之,已经让人恍惚得无法思考了。
“快!快!快去追!”带着恍惚,古攸忧嘶吼着发出了最后一声命令。
“是!”应声过后,暗卫们即刻四散追捕。
而古攸忧已经瘫坐在原地,差点儿没晕过去,幸亏身旁有位贴身侍女扶着。
古月瑧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看着古攸忧、看着古彦行、看着面前的女娲娘娘神像。
许久,古攸忧才晃过神来,支着元灵杖,颤抖着站了起来,看着古月瑧的神情,这个作为母亲的,终于是懂了。
“你!你!”古攸忧把元灵杖一捶地,差点儿没被气吐血。
古月瑧把视线从高大的女娲神像处挪回到了古攸忧的身上,却没有半丝愧疚的神色。
“我的好儿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古攸忧生气地质问道。
底下观礼的宾客早已四散,现场,只留下了天源族守界圣女古攸忧、前任守界圣女古晴天、守界灵皇古千秋以及三位家族长老,还有一直作为旁观者列于席上的狸奴族族长。古攸忧已经不想也无需再顾虑什么了,直接就冲古月瑧骂道。
古月瑧看了看在场这些位高权重的长辈们,淡定地回应说:“我知道。”
“你知道?”古攸忧差点儿没被再次气晕,“你知道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你知道还不懂得跪地认错?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知道怎么吃里扒外吗?”
“我知道小爱不爱我,我知道小爱并不期待这一场大婚……”
啪——
古月瑧依旧理直气壮地说着,却在话没说完之际,就狠狠地受到了母亲的一记耳光,嘴角都被扇出血来了。这,可是古攸忧第一次打古月瑧啊。
抬起头,古月瑧丝毫没有动摇地继续说:“我知道天源族即将要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我知道平行世界会再一次遭逢劫难,我还知道,天源族亲口答应要跟凌天爱合作,共同抗敌!可是,在今天,天源族食言了!”
说罢,古月瑧大手一挥,四面八方,数个结界屏障瞬间被打破,一个又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元灵术术式亮出来了。
古攸忧被震惊得脸色一变,是的,她命人埋下的这些术式阵法被古月瑧发现了。不仅利用保护“女娲之泪”和圣域镜心作为幌子,以层层结界捉拿凌天爱,古攸忧还在以此处为中心的四处,设下了足以致命的攻击类元灵术。只要凌天爱交出“女娲之泪”的残片,余下的,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幸运的话,就是活捉拘禁,不幸运的话,便是当场毙命。
堂堂天源族,终究是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小女子,堂堂天源族,终究是容不下任何强大势力,堂堂天源族,终究是战胜不了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啊。
“我……”古攸忧真想解释些什么,可是,现在如论说什么,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啊,罢了,古攸忧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起码我知道自己是谁,起码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立场。”
“你的立场?”古月瑧冷笑了一声,“你的立场,就是不顾亲生儿子的意愿,把他最重要的人生舞台当作自己的戏台,只为坐稳你天源族守界圣女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