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下子不踏实了。
孩子说不嫁人,留在他的身边自然是好,有这份孝心嘛。
但是一辈子不嫁人,那得多孤独?如果自己和老元去地府卖咸鸭蛋去了,她怎么办?
但若说嫁人吧,天下间哪里有男子配得起我瓜?不可能有。
总不能让瓜下嫁吧?多委屈她。
老五心里顿时很矛盾。
元卿凌笑着提醒,“瓜儿才八岁,想太早了。”
老五瞧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时间是嗖地一下过去的,你看,她都八岁了,再过七年就及笄了。”
时间走慢一些吧!
“那就一切顺其自然,想来无益。”元卿凌牵着他的手,慢慢地和他十指交握,“再说了,她会有她的造化,有她的幸福,如果日后她能遇到一个像她爹爹这么好的男人,嫁了又何妨?是不是?”
“不可能遇到!”世间只有一个宇皓!
还是很烦恼啊。
元卿凌自己都没想得这么长远,说出来平白给他增添了烦恼,有些后悔了。
不过,就算她不说,他心里就不想了?从瓜儿出生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多了一个敌人,那就是瓜儿未来的夫婿。
虽然这个敌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是个什么人,但不妨碍他憎恨。
更不要说金国小皇帝都说出口来了,敌人顿时有了实体,够他烦恼一阵子。
泽兰接下来几天,都乖巧得很,但凡爹爹得空下来,她都会陪在爹爹的身边,跟他聊天,玩耍,看,写字,且小小的年纪,深谙马屁之道,把老五哄得心软如棉,再舍不得跟她生气了。
老五也跟她聊了一下,才知道到若都城去,是祈火给她实习的任务,也就是说,孩子不是已经学成归来,只是想利用这一次实习的机会,为他分忧。
怎能不把小闺女疼入骨髓去呢?
但疼归疼,该罚的人还是要罚,下了一道斥责旨意到江北府给安王和魏王,狠狠地训了他们一顿,扣下半年俸禄。
这天傍晚,安丰王妃派了人入宫请元卿凌,说肃王府有一位病人,情况比较危急,请她马上出宫去一趟。
没说是什么人得病,但是,能让安丰王妃派人入宫请元卿凌的,想必不是闲杂人等,不过,肃王府里有没有闲杂人等,都是他们的老兄弟。
元卿凌急忙提着药箱出宫去了肃王府。
到了肃王府,王妃亲自带她进了清竹园。
得病的是一位老妇人,瘦都很,脸色蜡黄,头发花白,看着也有七十多了,她躺在床上,呼吸有些困难,胸腔起伏很大,呼吸明显要很费力气。
安丰王妃安抚老妇人,“秋蝉,皇后来了,她医术精湛,一定能治好你,放宽心。”
被称为秋蝉的老妇人看着元卿凌,有些激动,“谢……谢皇后娘娘!”
元卿凌道:“不必谢,原先是得过什么病的?吃的什么药?”
她拿出听诊器,听着她的心肺,安丰王妃便在旁边说了,“前几年得了一场大病,治好了,但是一直留下后遗症,就是呼吸不上来,这一年加重了,我便叫人把她从平南王府接回来,才到京没几天,看样子似乎更差了点,一直说痛,所以才叫你出宫来为她医治,你务必要尽力救治!”
元卿凌不知道这老妇是什么人,但是见王妃十分紧张她,想来也是跟他们一起闯过来的老人。
肺部杂音比较重,心脏跳动缓慢,有心衰的迹象,而且她显然忍受着巨一大的痛楚。
“她以前得的是什么大病?”元卿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