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训舍。
虞未生扶着酸痛的后腰,擦着额头碎汗看着断掉的房梁和那摇摇欲坠的柱子,认命的搬来梯子爬了上去,拿过钉子和锤子认真修补。
门外路过的顾氏子弟都偷瞄里面情况,见虞未生虽为女子,但臂力惊人,动作利索,才没多久就将毁坏的桌椅与地板修复完毕。
过去的两个时辰里,大家都会看见一抹娇小身影飞来飞去,不时举着大石头或者大木头。
傍晚前,虞未生终于将受训舍修补完整,只是——
“初,初姑娘,你这,这.…..”
几个顾氏子弟见了受训舍被修补后的全貌都惊得话也不会说了,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怎样,好看不?”
虞未生无比自豪的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得意。
原本以素色清雅为主的墙壁全部涂成大红色,每根柱子都雕刻着看不懂的画,房梁都吊挂着杏色纱布,不伦不类,浮夸没品。
“真好看,太佩服自己了。”
她依然自夸自足,旁边的几个少年见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跑了。
过来验收成效的大长老一见庄严肃穆的受训舍被改造得如此夸张轻浮,一口气哽得不上不下,丢下一句“岂有此理。”就跑去静心舍找顾明泽告状。
虞未生兴致昂然的,再接再励的跑到天井处,旁边放着十几桶湖水绿的衣物,便勾起明媚的笑意。
右手绘出符,水从井里飞出犹如水龙,手臂一挥,水龙连带水桶一起卷起,上百件衣物全部顺着水龙的翱翔姿态旋转在顾家的空中,每个顾氏子弟纷纷看向上方,突然,‘哗’一声,部份水从天而降打湿所有人。
赶巧今天藏阁的人把一些放久了的经孤本拿出来晒,突遇‘天下甘霖’将一些珍藏数年的孤本给淋湿了。
顾老伤痛欲绝,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湿漉漉的页纸,捧着捧着,页纸断开两瓣,他哀嚎一声就跑去静心舍找顾明泽了。
静心舍。
“我等四人诚心希望家主您能劝说桑华君放弃此徒,实在是...你说她都将受训舍变成什么样了,可气!可恨!”
四位长老为了受训舍的事足足吵了顾明泽半柱香,他只能保持大气的笑容,态度端正的接受着各长老的怒气。
“家主啊——”
突然,门外闯进来一个白发苍颜,步履蹒跚的老者,一把扑倒在顾明泽桌案前,老泪纵横的道“家主请为老夫作主啊——”
“顾老快快请起,你这是作甚呀?”
顾明泽赶紧伸手虚扶,顾老是顾家德高望重的贤者,为人之师,所有子弟的课都是他所授,他的学生还遍布九州两陆,其他世家的子弟都会慕名前来找顾老的听教,他的一席话那可是千金难求。
“是呀,顾老快快请起,有多大的事都有家主担待着,你尽管说就是了!”
因顾明泽行动不便,二长老上前将顾老扶起,并同时安慰着。
“桑华君带来的那魔徒施法让天下甘霖,将我珍藏多年的经孤本全毁了——”
顾明泽一听,满头黑线。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安慰的话来,门外又闯进来几个子弟“禀家主!”
“又...…有何事?”
顾明泽有些绝望的问着,预感不会有好事。
只见几个子弟愁眉苦脸的拿着自己刚被洗过的衣物,摊开说着“家主,咱们这衣服还能穿吗?”
没错,每件衣物都破了几个大洞。
“又是...…云含初的手笔?”
顾明泽问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