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净盘腿坐在沙发另一端。
“嘿,把零食递给我!”甘净指着零食筐命令道。
“你不会自己拿?咋,你的手是租的?”殷爽白了甘净一眼。
“哦,那算了,我还想着给你好好说说呢。”甘净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省省吧。”
“嘿嘿,”殷爽笑着,端起零食筐递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公主请吃。”
甘净端起零食筐,捏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夸张地咬着,每一个动作都在彰显胜利的喜悦。
“你给我讲讲吴长俊的事儿。”殷爽双手抱拳,又做了个揖。
甘净看着对面的殷爽,心里溢满怜惜,如果没有官场上的争斗,他肯定比现在幸福。她打心底不想跟殷爽说,他自己都在圈套里,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他再陷进这个泥潭,他的生活就更乱了。想到这,甘净准备教育一下殷爽。
“不知道你想过这样一个现象吗?社会上见义勇为的人大多数是底层人,这是为什么呢?”甘净问。
“我问你吴长俊的事儿呢,你给我扯这个!”
“你先回答这个问题。”
殷爽随口说了一句:“底层人口众多!”
“不对,这跟受到的教育有关,之前,我父母也是这样教育我的,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帮则帮,你知道上层人怎么教育儿女的吗?他们受到的教育是保护自己。”
“嗯,这个我不反对,那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吗?”殷爽反问了一句。
甘净摇头。
“根据叔本华理论,持续不变的幸福状态却产生了与此相反的效果,因为这种状态使人远离痛苦,以至于人们就无法对痛苦感同身受了。说白了,就是富人不能对穷人感同身受,不能共情,所以不愿意去帮助这些人。”
“懂得挺多,那你还愿意帮助他吗?不怕惹麻烦吗?”
“我不是富人!”
甘净看着殷爽坚定的眼神,内心里对他充满的敬佩,她放下零食筐,说道:“按照我了解到的信息,吴长俊被人算计了,如果不出我所料,他的下场会很惨,至少两年起步。”
“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吴长俊的母亲是周安渠的姘头,不过,依我看来,他们不是真心相爱,或者说,周安渠不是真心爱吴长俊的母亲。他只是想霸占她的钱,你相信,他们村子马上拆迁了,又是一大笔收入,如果他儿子不在,他的独吞拆迁款的阻力会不会小一些?”
“那么说,吴福祥的死?”殷爽吃惊地问。
“我觉得贾学忠应该知道真相,只是不想追究罢了。”甘净说。
“他们有共同利益?”
甘净笑了笑,回答道:“没有直接利益就有间接利益。”
“真该死!”殷爽咬牙切齿地说,“不能让他得逞!”
“你想干什么?”甘净担心他冲动到去办傻事,“警察都管不了的事儿,你不要乱掺和了!”
此刻,殷爽已经拿定主意,他要深入虎穴,了解情况,掌握一下证据,他不相信,长茗区这块天,一直不转晴!
“你——”甘净看着殷爽的神情,她就知道殷爽的脚已经到达泥潭边沿了,她想劝阻一下,刚张开嘴,电话响了。
甘净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挂断了,刚放下手机,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屏幕上显示是长茗区福利院。
“你好,”甘净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