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照昇都给气笑了:“你看我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秦元麻着头皮点头。
然后就被戚照昇扇柄敲了头。
秦元:“……”
石白鱼两人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暗中交换眼神重新坐了下来。
戚照昇没再搭理秦元,看向石白鱼:“宋夫郎之聪慧,戚某佩服。”
秦元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左看看右看看,面露茫然。
宋冀雷打不动的照顾石白鱼,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一个多余眼神都没给别人。
石白鱼也茫然:“戚公子这是在反讽?”
戚照昇哽了一下:“宋夫郎应该比谁都清楚。”
“看出来了。”石白鱼点头:“戚公子想玩儿猜哑谜。”
戚照昇:“……”
饶是他再耐得住性子,也隐隐有些上火。
“宋夫郎放开性子是愈发活泼可爱了。”戚照昇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秦元:“?”
条件反射朝宋冀看了一眼,果然见对方猛地看向戚照昇,眼睛狠戾凶煞。
戚照昇神态自若,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宋冀的变化,将人无视的彻底,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冷笑。
“从一开始,你就始终掌握自己的节奏,没有被牵着鼻子走,更是借秦公子送请帖一事反向探索,直到方才我说让你们多留几日,便让你肯定了判断,再无顾虑,反将我一军。”戚照昇说到这里一顿:“戚某确实是为私盐而来,不过与二位以为的有些出入。”
话音落下,戚照昇再不卖关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到面前的石桌上。
石白鱼下意识垂眸看信,只见信封上霍然写着庞仲亲启的字样,当即脸色一变。
宋冀亦是戒备的抬眼看向了戚照昇。
“你们该庆幸这信被我拦下了,不然就闯大祸了。”戚照昇正色道:“不仅信最后到不了庞大人手里,还害人害己,把你们自己与戚某都搭进去。”
“什么意思?”石白鱼眉心紧蹙:“可是庞大人出事了?”
戚照昇点头:“他当初斩杀贪官上百人,这些人都有千丝万缕的人脉,而人脉牵扯的是利益,当时形势所迫,大家不得不弃车保帅,可梁子也结下了,庞大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一旦有机会必然反咬一口。”
“那你……”
“我?”戚照昇依旧没有道明自己身份,只道:“我此行是奉命秘密彻查庞大人徇私枉法一案,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但你又是监视又是试探,可见也不信庞大人清白。”石白鱼担忧道:“那他家人……”
戚照昇早就摸清了他们底细,知道他是担心庞仲不久前接回京城的外孙:“庞大人如今只是被软禁府中,但往后是逢凶化吉还是……就看证据了。”
石白鱼默了默:“说到底,害庞大人身陷困境的,便是当初进献的炼盐之法?”随即冷笑:“本是利国利民之事,却成了某些人攻讦能臣的利剑,真是可悲可笑。”
戚照昇没说话,看向亭子外赏梅的那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到底,炼盐方子之所以会成为攻讦的利器,还是因为我是一个普通哥儿的身份。”石白鱼眯眼:“一个哥儿,出身乡野能知道什么炼盐不炼盐,若我只会这个,这口锅怕是真要背上了,不管这封信有没有被戚公子拦下,都难逃成为一口害人害己的破锅。”
戚照昇眉心一抽,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