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一下飞机,就看见了笑开了花的乔雪莲和老太爷,亲自来机场接她了,还有同样笑开花的管家,全家都出动了。
“小霜,肚子饿不饿?妈给你准备了烤猪脚,就在车上,一会儿上车吃哈。”
乔雪莲搀扶着宁霜,眼里的喜悦和慈爱像凝胶一样,不时扫向宁霜稍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嘴都快合不拢了,这都显怀了,百分百是怀孕无疑了嘛。
但其实只是纯粹地吃多了而已,干掉了二三只猪脚,又灌了一大瓶可乐,肚子自然会鼓起,过会儿就消了。
宁霜眼睛一亮,飞机上还没吃饱呢,一上车就看见了摆得满满当当的烤猪脚,色香味俱全,勾得宁霜口水真流,坐好后就抓起一只啃,只是——
“不够辣,有辣酱没?”
“有有有,辣酱有的是。”
乔雪莲拿起一瓶辣酱递给宁霜,和老太爷交换了喜悦的眼神,酸儿辣女,看来家里会多一个漂亮的小孙女啦。
宁霜在猪脚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辣酱,这才开啃,三口两口就干掉了一只,骨头啃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肉末都不剩,没多会儿桌上就多了一堆骨头,把二筒看得馋死了,好几次想拿一只解馋,但管家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二筒愣是没好意思伸手。
他怕挨管家的揍。
还没到家,车里的猪脚就啃光了,只剩下一堆骨头,宁霜的睡意也上来了,哈欠连天,不过她强撑着,乔雪莲说请了六位妇科圣手,她得让老中医测脉,看到底有没有怀孕。
“小霜,困了就睡啊!”乔雪莲劝道。
“等会让大夫测了脉再睡,不着急。”
宁霜强睁开眼睛,知道结果了才能睡踏实觉,如果真怀孕了,她就减少工作量吧,反正拍电影只是为了好玩,把这崽子下出来了再玩也没事儿。
至于生孩子要经历十四级疼痛这些,宁霜一点都不担心,她当初跳诛神台,可是十四级的好几倍,对她来说,生孩子还真和放屁一样轻松。
六位老中医端正坐在大厅,谁都不搭理谁,同行相轻,他们六位虽是同行,但关系并不和睦,甚至还会背后说几句损话,现在却被乔雪莲给弄到一个屋子里坐着,气氛十分尴尬。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六人齐松了口气,可算来了,测完脉就走人,只是个喜脉而已,北冥家族也忒大惊小怪了,犯得着把他们六个都请来么?
但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毕竟乔雪莲出的诊金高,而且谁敢不给北冥家族面子啊,再不满也得乖乖过来。
宁霜睡眼惺松地看着六位年纪不小的大夫,打了个大哈欠,“谁先测?”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五人齐齐看向最年长的赵老,异口同声道:“让赵老先测吧。”
赵老微微笑了笑,当仁不让地走到宁霜面前,信心十足,他学徒十年,十八岁出师,喜脉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测出来,可是——
测了几分钟,赵老的神情却越来越困惑,还换了只手测,良久都不说话,最后才憋出了一句,“请问少夫人测过试纸吗?”
“测了十几次,都是一深一浅。”
赵老神情更加困惑了,试纸其实还是蛮灵光的,他儿媳妇当初生孙子时,就是自己用试纸测出来的,后面几胎也一样,都没让他测脉。
可这接连大半月都是一深一浅,让赵老迷惑了,这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赵大夫,是不是喜脉?”乔雪莲期待地问。
赵老犹豫了下,冲剩下五位大夫招了招手,“你们也来测测。”
他还真拿不定主意,行医六十余年,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古怪的脉,他担心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弄错了,不敢轻易回答。
“乔夫人稍等。”
赵老客气地说着,心里有些紧张,来之前的轻松已经没了,他甚至觉得不是喜脉,很可能是一种怪症,可他不敢说出来,这种晦气事还是六个人一起说比较好。
其他五位大夫也觉得奇怪,区区喜脉而已,赵老怎么有些搞不定的样子?
乔雪莲心里一咯噔,还以为胎儿有问题,便催道:“你们快来测测,有事直说,我们家没忌讳的。”
五位大夫还在推辞,都不肯先看,乔雪莲看得火大,直接拽了个,“你来!”
被拽的大夫老实测脉,没几分钟,他的神情和赵老一样困惑了,两只手都测过后,他冲剩下的四个同行招手,“你们来测测吧。”
乔雪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个架势明显不是喜脉呢,十之八九不是好事儿,难道是儿媳妇得了怪病?
“有事你们直说,到底是不是喜脉?”宁霜皱了皱眉,搞得古里古怪的。
“现在还拿不准,稍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赵老的笑也变得勉强了,因为剩下的几位大夫,给宁霜测脉后的神情和他一样,都是信心十足变成困惑,说明他们测到的脉是一样的,不是他老眼昏花。
六人去了一边商量。
“这个时候都别藏着掖着了,我测到的脉十分古怪,粗看是喜脉,可细听后又不像,那一缕脉没有生机,不像是活脉。”赵老先说了他的看法。
“我测到的也是如此,起初我怀疑是死胎,但也不像,这脉息让我感觉像是给家里的老樟树测脉一样,没有生机。”另一位大夫不住点头。
其他大夫也都点头,他们测出来的也是这样,说是喜脉吧,但又没有活力,可要说是死胎,却又没有死气,就好像是——
“感觉这位少夫人肚子里长了一株小苗,可这应该不可能吧,就算吃西瓜不吐籽儿,也不可能发芽啊!”赵老自言自语地嘀咕。
“妇科疾病也不是,这位少夫人身体比牛还强健,一会儿如何回复?”另一位大夫苦着脸说。
六人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不确定是不是喜脉?你们不是妇科圣手吗?怎么连个喜脉都测不出来?”乔雪莲十分意外,难道她请回来的是庸医?
赵老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夫人,不是我们测不出来,是少夫人的脉象太古怪,如果真要个说法,我只能说少夫人很可能怀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