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看了看天色晴朗,觉得倒也可行,带上庆宁县主,一并出门赴邀约了。
酒楼包间之中,萧宝欢叽叽喳喳的同萧扬欢和萧扶欢姐妹二人,说着新来的厨子做菜如何独特,做菜如何好吃。
萧扶欢因为嘴刁,虽然萧扬欢使了法子让她改了不少,但是这些年倒是让白妈妈的小厨房养出了几分喜食的性子来。
当下就和萧宝欢讨论起了,那西域厨子做菜的手法来。
萧扬欢在吃食上,并不甚在意,只是时不时的听着两个姑娘讨论。
不多会儿,重锦几个就从屋外端来一些吃食,萧扬欢看着,都是一些炙烤,炖煮之物。她略吃了些,倒是萧扶欢觉得稀罕,用的多了。
饭后萧扶欢便觉得自己有些撑,被萧宝欢好一顿笑话。小姑娘多食而撑得难受,面子上受不住,便嚷着要回去。
倒是萧宝欢说她也时常被撑着,不过在药房中有种化食的药,又让人去药铺中取来,给她服下,这才让她好了很多。
“这里离我家不远,说起来,你们还没有去过我家吧,不如去我家看看。”萧宝欢提议道,“我家很有意思,不同你们府上湖占了三分之一,我们府上,倒是栽种了不少花草树木。”
萧扶欢看向萧扬欢,“阿姐去,我就去!”
“今日不成,改日吧!”萧扬欢拒绝道,“方才李家传信来,李大夫人想念你了,阿芙去李家看望看望外祖母吧,顺便也见见李良娣,她在李家伺候李大夫人好些日子了!”
萧扶欢咬了咬唇问道,“那我能将母嫔接回来么?”
萧扬欢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郡王府也算是我们的家,只要良娣觉得自己是家中的人,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萧扶欢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她知道萧扬欢气已经消了,于是笑道,“母嫔当然是家里人,等我将她接回来,再去给崔母嫔道歉!”
萧扬欢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安排马车在街上选了一些礼物,遣人送庆宁县主去李家。
“公主为什么要和李家闹僵呢?”萧宝欢看着萧扶欢坐上马车渐渐远去,想起坊市中的流言蜚语,好奇问道,“这样阿芙也很为难!”
萧扬欢笑了笑,并未回答,反而到,“郡主,我出来许久了,家中还有事情要办,改日请公主到郡王府选些从江南来的料子,做秋衣!”
萧宝欢转头,正要答话,郡王府的人进门寻萧扬欢说话,萧扬欢顺势提出告辞离开了。
一直在隔壁的勇王世子等萧扬欢的马车离开后,才走到自家妹妹身边,萧宝欢有些难过,“大哥,我将阿难妹妹惹生气了。”
“没有,公主不是还邀请你去她府上选料子么?”世子安慰道,“只是,你确实不该提及李家和王府的事情。你不知道,廉郡王府开衙之后,上门者寥寥无几,不止李家,甚至谢家都没有派人去。”
“为什么,谢家不是阿难和阿平的外家么?”萧宝欢不解问道,“难道谢家不愿意管他们了?”
勇王世子只是笑了笑,温和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叮嘱道,“宝欢,以后和庆宁以及汝安甚至廉郡王相处,不要涉及王府家事,只管说吃喝玩乐,甚至说些从各家听来的流言蜚语都是可以的。”
萧宝欢不明所以,但是她向来听话,只要是家人说的事情,她都点头应下。
萧扬欢出了勇王府的酒楼,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去见一直等着她的卫二老爷。
从上午一直等到午后,卫二老爷在见到萧扬欢的一瞬间,都不敢生出半点的愤怒之意来,他连忙起身拱手道,“殿下,都是卫泽狂妄,惹下这泼天祸事,还言辞不敬,冒犯殿下,臣知道后,就罚他去跪祠堂了!”
萧扬欢眉眼不抬,只进了屋中坐下,然后见卫二老爷恭敬的站在一旁,又道,“你也坐!”
“是!”卫寺卿捏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坐在了萧扬欢的对面,心里拿不住萧扬欢现在对卫家是何种态度。
“卫泽行事过于不择手段,也不按常理来。前者不是好事,后者倒失为你卫家的又一个助力。”萧扬欢开口道,“想来,卫泽在京城多年毫无名声,只在这些日子声名鹊起,还是有些缘故在的。”
卫二老爷叹了一口气,卫泽的性子从小就是如此,卫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孙子,只说看他自己的造化。后来卫家落了难,一家人便打发了他会老家守丧,也算是为他以后造势。
如今这势没有造起来,这祸事先找上了门。
“臣知道,这事原是我们自家自找的祸事,只是事到如今,臣独立难支,若非皇上罢了早朝,不见任何人,这事只怕都闹大了!”卫二老爷神色惶惶,“只得厚颜,求到公主面前!请您再伸手,救卫家老小一救!”
萧扬欢见他跪在地上,做匍匐状,转开视线,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卫寺卿,你当知道,卫家起复并不容易,都是看在过世的卫四老爷的情分上。”
“臣知道!”卫二老爷抬头看向面色娴静的少女道,“是公主宽宏大量,不计较卫家投靠庶人。”
“本宫并非宽宏大量,只不过是分得清恩怨对错,卫家大老爷已经死了,卫家比起从前,败落不知几个层次。”萧扬欢轻声道,“这次卫家要我出手,凭什么呢,我可不欠你卫家什么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