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夫人闯进院中,只见到地上一滩血迹,几个粗使下人正在撒水清扫地面。进了众位夫人进来,慌忙跪地见礼。
“人呢?”叶老夫人历声问道,她见了一地刺眼的血红,心里想到,难不成那位主儿,性子暴力,将人打死了,想来个死无对证!
下人回道,“夫人放心,少傅已经派人去请太医看诊了。少傅说,不管公子做下何等错事,但终究罪不至死。”
叶老夫人听得一句放心,心头却是一阵失望,这有什么可放心的。
而徐凝慧轻声问道,“那姑娘如何?”
“回县主的话,三姑娘被救及时,虽然受了惊吓,好在并无大事。”下人回道。
众人夫人听了,却是一头雾水。
三姑娘,哪位三姑娘?这又是哪跟哪,众人面面相觑。
而正好赶来的沈大姑娘听了这话,差点没晕了过去。背后的乳娘连忙搀扶着她,“姑娘,你得撑住才是!”
沈大姑娘闻声,深吸一口气,“怎么是三妹妹,三妹妹不是给公主殿下带路去了么,公主殿下可好?”
下人听得主子问话,便回道,“公主殿下的踪迹,奴婢等不知道。”
众位夫人都是内宅里打滚好些年的人精,诈闻之下,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几位胆大的夫人已经议论起来了。
正在这时,沈少傅身边的常随走了进来,他先是对众位夫人见礼,丝毫不意外众位夫人在这里。然后单独对叶老夫人道,“府上公子参加宴席,醉酒后胡来,少傅请叶老夫人到房叙话,另外皇上赐礼的大人郑大人,正好目睹了叶公子荒唐之举。也在松下院等着老夫人回话。”
叶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晕厥了去。
那位常随却是眉眼不抬,继续道,“少傅说,若是老夫人年迈体弱,不堪承受,就只能去府上请能做主的人来了。”
叶老夫人听了这话,也不敢晕了,几个挣扎后,恢复了过来。
徐凝慧上前一步问道,“竹叔可知道公主殿下在何处,沈三姑娘出了事情,客院也无她的踪影,我有些担心她。”
常随竹扫了心里无数猜想,正一团乱的沈大姑娘一眼,“正要同县主娘娘说,公主殿下在松下院歇息,因遇见了蛇,公主有些受惊。眼下,吉安候和永昌候正在同郑大人说话,与少傅一同商量叶家公子的事情。”
说道这里,他语气顿了顿,“大姑娘,少傅吩咐也请你一道过去。”
沈大姑娘猛地心里一跳,人也惊诧了一下,“是,我安顿好了夫人们就去。”
徐凝慧扫了沈大姑娘一眼,“既如此,我扶着叶老夫人一道去松下院看看。”
半占察之后,松下院,萧扬欢用了两口安神汤,推开了下人端汤的手,娇弱的靠在软枕上,阖眸养神。
下人见状,只得放下安神汤,退出内室,去正屋回话。
沈少傅在回廊处遇上萧扬欢之后,一面安排人查事情原委,一面就请人到府上问诊。龙子凤女最是珍贵,且不论帝后的态度如何,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萧扬欢要事有所闪失,沈家上下一定会再次被打回江南,甚至被贬到其他地方去。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沈少傅才将受惊的萧扬欢安顿下,男宾这边又出事情了。下人来报,吉安候等人在客院外散步的时候,听见了女子的呼救声。等赶过去,就看到一人正欲对姑娘行不轨之事。毫无意外的,被吉安候等人拿下,然后痛揍了一顿。
沈少傅急急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院子的男客,以及躺在地上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无赖流氓,还有柱子上的血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少傅指着地上辨别不出来的人问着众人。
吉安候沉声将事情陈述一遍,末了在一旁的永昌候加了一句,“先生勿怪,这事原是我们太过气愤,做的不当。这男子虽然醉酒,但行为令人不齿,而沈三姑娘在得救之后,选择撞柱。”
“三丫头?”饶是沈少傅大风大浪过来,一连串的事情接连而止,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永昌候一位沈少傅担忧,又急忙道,“三姑娘已经救下了,就是碰了头,流了血,晕了过去,眼下还是请太医看诊的好。”
人被带走安置,等到夫人们寻来的时候,只有一院子的血腥味和清扫的下人。